男子侧身一闪,手上的匕首随之而出,抵在了诸葛雷的喉咙,“东西到了我手上,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看在你方才学狗叫学的那么出色的份上,本座饶你一命,滚吧。”
诸葛雷被他一脚踢出了城隍庙,金狮镖局的其他人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七手八脚地搀扶起诸葛雷。
诸葛雷闷不做声地站了起来,他用阴毒的眼神扫视了庙内的诸人,愤愤地离开了。
男子看着正闷不做声地生火的大汉,又把视线移到李寻欢身上,“李寻欢,本座的运气可真好,一踏入中原就遇到了你。”
男子一眼就点破了李寻欢的身份,他自来熟地坐到了李寻欢的右侧,抄起李寻欢身旁的酒瓶,痛快地大喝了一口。
少年看了李寻欢一眼,问道:“你就是李寻欢?”
李寻欢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将酒瓶递了过去,少年看了看酒瓶,将手中的银票递了过去后也喝了一大口。
“听阁下的话,好像不是中原人。”李寻欢缓缓开口道,男子的言语间丝毫没有要隐藏这一点的意思,要知道现如今的武林中人对于外人可是相当的排斥,一般外人来到中原之后都会下意识地隐藏起自己的不同之处。
“是,我是从西域来,听说你们中原有许多武功高强的人,特地来见识一下。”男子道。
“哦,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李寻欢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火堆,即便他十几年没有到关内来,也知道近十几年来中原的景况,那些武功高强之辈要么闭关练功要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现正当道的大多是满口子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之辈。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寻欢一眼,摇摇头,道:“不,只要能够与你比试一场,这次中原之旅便也不虚此行了,更何况,这江湖中不还有像少年这样的侠士吗?”他说着,眼波斜斜地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之地。
李寻欢咳嗽了?*,他的脸色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苍白,“阁下怕是要失望了,李寻欢的刀早已经钝了。;
男子的面容阴沉如水,他的视线瞥到了被抱着的甄蔳身上,道:“你若是担心这孩子日后无人照顾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你若身死,本座必然会收他为徒,传授上乘武功。”
甄蔳心里一脸懵逼,心想道这人实在是自负过头了,居然认为李寻欢会输在他手上。
李寻欢听到此时方抬起眼眸,莞尔一笑,他自入江湖来见过各式各样的任务,却从未见过如对方这般坦荡荡的真小人,世人只知小人可恶,却不知伪君子更可恶,比起伪君子来,李寻欢更愿意和真小人做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李寻欢问道。
“本座名唤玉罗刹。”玉罗刹笑盈盈地看着李寻欢,名字只是个代号,叫玉罗刹也好,叫魔头也罢,终归只是个代号,玉罗刹不是他的本名,他也没什么所谓姓名,就连玉这个姓氏也是他随便取得。
“玉罗刹,玉面罗刹,好名字,我倒是有听闻西域魔教的新人教主好像也是叫玉罗刹。”李寻欢思量了一会儿说道。
“正是本座。”玉罗刹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你的胆子不小,若是让武林正派人士知道你这西域魔教的教主混入了中原,只怕你很难全身而退。”李寻欢别有深意地打量着玉罗刹,玉罗刹坦然地耸了耸肩,道:“你方才不也说了,现今武林多是无能之辈,本座何必担忧,倒是你,若是世人知道李寻欢与一魔头同席而。坐,把酒交谈,只怕你的麻烦比我的多。”
李寻欢怔了怔,他竟说不出话来反驳玉罗刹的话,甄蔳扯了扯他的衣袖,道:“爹,清者自清,何必在意他人的言论?”
李寻欢内心有所触动,他笑着对玉罗刹说道:“清者自清,只怕是阁下无法向那魔教诸人解释,为何会与寻欢把酒交谈,据在下所知,你们西域魔教向来都是仇视中原人。”
玉罗刹淡淡然地摆了一下手,扯下腰间佩戴着的玉佩,逗弄般地对甄蔳说道:“你认本座做师傅如何?只要你一点头,这玉佩本座就赠与你。”
玉佩的成色极好,浑然天成,碧绿剔透,若是个有眼界的人看到,定然会吃惊不已,这玉佩中隐隐竟有光泽流动,触手生温,滑腻得如同佳人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