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卿可不会正骨,只得扶他坐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拿过饭来喂他,道:“对不起,我还当你是在赌气。”江少龙也不说话,只默默将喂到嘴边的饭吃了。
刚喂完饭,就又有两个小喽啰进来对徐曼卿道:“吕大人,胡寨主有请。”
终于有人肯露脸儿了,徐曼卿放下碗,跟两个小喽啰到一处像是正堂的地方,抬头见上面写着聚义堂三个大字,不由冷笑。一个黑黄面皮双目深陷颌有微须的高瘦汉子走出来,见了徐曼卿,将那两个小喽啰怒斥一通,道:“叫你们好好款待贵客,怎么将人家关到牢里去了?!”说罢又来跟曼卿赔罪道:“胡延风卸下不严,请吕大人多包涵。”徐曼卿不动声色的还了一礼,且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胡延风将徐曼卿让进聚义堂,堂中已经摆了酒席,胡延风请曼卿上座殷勤劝酒,徐曼卿装作生气,等胡延风自罚三杯说尽好话才收了怒气旁敲侧击的套他的话。胡延风虽然话只说三分,曼卿也连猜带蒙的将事情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这金风寨是江少龙的爹江金龙和他的结义兄弟胡风扬一起创立的,寨主江金龙死后就由他的儿子江少龙接了少寨主的位置,胡延风是胡风扬之子,绰号黑蛟,年纪较江少龙为长,自问武功阅历都比江少龙强,早就不忿他们父子私相授受还有江少龙的狂傲不羁我行我素。但因了父辈们的关系他和江少龙也是自幼八拜结下的金兰之交哪能轻易做下背信弃义为人不齿之事,直到江少龙决定绑票途经二龙山的巡抚钦差胡延风才下了决心,他早就觉得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想趁着这个机会受朝廷招安,捞个一官半职。
徐曼卿不咸不淡的道:“胡寨主有此美意,正是朝廷之幸百姓之福,等我回去奏明了圣上,以胡寨主的武功少说也要封个四品校尉,日后加官进爵前途无量。”
“那就多谢吕大人成全了,我与吕兄弟你一见如故十分舍不得你走,还请吕兄弟万万在小寨多留几日,叫哥哥一尽地主之谊。”胡延风一听徐曼卿答应下来高兴得连称呼都换了,却不提送曼卿下山的事,又唠了几句徐曼卿才听出来,原来胡延风怕徐曼卿反悔,想叫他给吕相国写封信说明自己的投诚之心,等皇上下圣招安封了自己官职才肯放曼卿回去。
曼卿应了,当即挥毫泼墨给吕相国修书一封,吕相国那个老狐狸,见了书信再派人去问吕剑吟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胡延风看了书信大喜,封起来命一个小喽啰快马送往京城去了。
写罢了信重又开席,胡延风越发对徐曼卿谄媚起来,连说日后定为吕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徐曼卿见他还没当上官就开始拍马屁听得心烦,推说不胜酒力想稍做休息,胡延风立刻亲自引着曼卿到一处j-i,ng舍,时值初夏天气已热,但这屋子因一直没人住有些y-in气,曼卿到塌上坐下,道:“真凉。”
胡延风恍然大悟,早听说这位吕相国公子是个贪花好色留连风月的主,自己拍了半天马屁怎么把这茬忘了?忙赔笑道:“山上寒气重,委屈吕大人了,哥哥这就派人山下去找几个绝色的来与兄弟暖床。”
曼卿本来只是随口说凉,听他又会错了意突然心中一动,装出一副贪官索贿的样子道:“绝色何需去山下找,这山寨里就有一个,却不知哥哥舍不舍得?”
胡延风略一沉吟就知他说的是谁,犹豫道:“不是兄弟我舍不得,只是那人性子倔得很怕是不肯,到时候要死要活的惹得大人生气。”
“这个,我自有办法。”曼卿讳莫如深的道。
“那哥哥这就去办,兄弟你先歇歇,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得宝。”说着从外面叫过一个小喽啰来,交待他好生在外边伺候着才掩上门去了。
梦中梦白蛟缘(下)
曼卿睡了一觉到了晚上胡延风又来相请,宴罢回到房间果然见江少龙躺在塌上,用大红的被子盖着只露个头在外面,依旧是双目紧团嘴唇苍白,一脸病容,但明显沐浴过了,乌黑的头发还有些s-hi也没有束就散乱的落在枕席间,散着清香。掀开被子里面光溜溜的未着寸缕,不过伤口倒是处理过了,胳膊也接上了。
“你好些没有?”曼卿不忍见他锁骨下一片红肿,小指粗细的铁链生生的嵌在r_ou_里,嵌进去的地方尽是乌黑的淤血,又将被子盖回去。
“成者王侯败者寇,你不用装好人,若不杀我,今日之辱定当十倍奉还。”江少龙睁开凤眸,眼中尽是冰寒杀气,他两次躺在床上等曼卿来临幸,前一次在赵家庄本是想等曼卿揭被子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将他制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谁知曼卿只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再没回来。这一次是真的落草的凤凰不如j-i了,不但琵琶骨被穿了半分内力也提不上来,胡延风还怕他不肯就范干脆重手法封住了他周身大x,ue,眼下虽然手臂接好了但一个小指头也动弹不得,眼前这人要做什么自己完全无力抵抗,知道一场羞辱难逃,只求速死。
铁骨铮铮恩怨分明,徐曼卿虽然这是第一次跟江湖人物打交道,但把金风寨两位寨主放在一起一比,哪个是绿林好汉哪个是宵小之徒高下立见,心里对江少龙仰慕之外又多了三分敬重,正色道:“在下十分仰慕江少侠风采,不忍见龙困浅滩虎陷囹圄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