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龙看曼卿半晌,也瞧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已经身无一物,最多一死,死马当活马医罢,稍作沉吟道:“找谢三哥吧,你见过的,众兄弟之中我和他最是亲厚。”
徐曼卿叫外面唤作得宝的小喽啰进来,道对掳他来的那个身高马大手长脚长的英雄十分佩服,想请他过来一叙,得宝一看二人神色怎不知其实是江少龙想找谢三堂主,扑通跪倒在江少龙床前,道:“少寨主,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是胡寨主也是想领兄弟们走条阳关大道,谢三堂主他……他不肯服胡寨主被胡寨主一刀砍死了。”
江少龙登时脸如死灰,他素来性子高傲有些不近人情,在众兄弟中的人缘远不及八面玲珑的胡延风能左右逢源,除了父亲的义子谢三哥从小对他爱护有加,偌大个山寨一百多号人竟再找不出个能信任的来。
“你们走你们的阳关大道去罢,我不怪你们。”江少龙闭了眼,天要亡我,人力何为?
“少寨主,您委屈些,我看胡寨主没有要杀您的意思,需要什么东西只管跟我说。”背叛旧主毕意是数典忘宗的事,得宝和一些小喽啰心中还是很愧疚的,但一来不敢违抗胡延风二来也盼着能结束这种提头赌命的生活过些安稳日子。
“你能去取些退烧的药和金创药么?”徐曼卿见江少龙不支声,替他吩咐道。
得宝应声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取了个托盘,盘中有一碗药汁和一个瓷瓶。
曼卿谢过得宝叫他去了,自己端了药汁到塌前,道:“求人不如求己,把身体养好了就还有希望,把药喝了吧。”江少龙没有答话,只是顺从的喝下曼卿喂到嘴里的药汁。喝完了药,江少龙道:“帮我解x,ue。”
“你说什么?”徐曼卿没听明白。
“我被人封住了x,ue道所以动弹不得,你帮我把x,ue道解开。”江少龙倒忘了他不是武林中人。
“要怎么做?”曼卿还以为江少龙只是身子虚弱才动不了,原来另有玄机,难道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在人身上一点就能叫人动弹不得是真的?
“他点了我璇玑,大椎,中府,曲池,期门,伏兔六处大x,ue,需在风府,至阳,云门,曲桓,关元,天枢,髀关,梁丘八处推拿解x,ue。”江少龙耐住性子解释。
“在下学识浅薄,原是不识x,ue道的。”徐曼卿苦笑,虽读过些医书,多是药石切问之理,x,ue道推拿却未猎及。
“你将我被子掀开。”江少龙知他多半不识x,ue道,只得让他现学现卖了,“关元x,ue在脐下三寸,你用力按下去。”
徐曼卿依言掀去被子,只见他虎背狼腰,肌理有条,身上皮肤却白晳的一点儿也不像是落草为寇的草莽之人,前两次看见他身子都没来得及端详过,现在仔细一看不由得呆了,有这样的身子真不枉生作男儿了。
“你干什么?”江少龙发觉徐曼卿呆呆的盯住自己身子看,脸上一红,出言喝斥。
“对不起。”曼卿反应过来失仪,忙伸手按上他小腹脐下三寸推拿,可是触手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哪里按得动。
江少龙苦笑,忘了他是相国公子,读书人,手上能有几斤力气,自己竟然异想天开的叫他来解x,ue,这点x,ue的功夫需内力已有根基方可学习,使用时将真气灌注指尖方能奏效,这内力又哪是一时半刻能练起来的。
曼卿使尽浑身力气按了几下,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万分惭愧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罢。只是胡延风他不会放过我,求吕大人一件事,给我个痛快免得再受他折辱,吕大人这份恩情容我来世再报。”江少龙说罢又闭上眼,过了一会儿突觉得腹上炙热,睁眼见徐曼卿拿着一支簪子朝着自己关元x,ue刺下去。原来曼卿想起治病时有艾条灸灼金针刺x,ue之法,或许能拿来解x,ue也未可知,但身上又没带得有针和艾,灵机一动拨下头上束发铜簪在蜡烛上烧得热了当作是针刺下去,却不敢使力。
“没关系,使力刺下去。”江少龙道。
曼卿狠心又用些力下去,江少龙喜道:“行了。”曼卿松开手,还好簪子钝没刺破肚子。然后江少龙又指点着曼卿一一灸刺其它七个x,ue道,或轻或重,不一而论。曼卿怕伤了他,全神贯注也不敢再有杂念,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八个x,ue道一一解开,江少龙坐起身来活动发麻的手脚向曼卿道声多谢。
“这是得宝拿来的金创药,你敷一些在伤口上罢。”方才那些x,ue道的位置前胸后背都有,来来回回折腾一番锁骨下穿了铁链的红肿地方又裂开流出血来。曼卿不敢唐突说帮他敷药,只把瓷瓶递过去。江少龙接过来,感受到曼卿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突然心神一荡,脸上发烧心跳加剧起来,只想有个人来贴住自己,马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就算内力全失也不可能定力差成这样。
曼卿见他脸色突变,面泛潮红,关心地伸手抚上他额头道:“怎么?是不是烧得厉害了?”一被曼卿触碰,江少龙觉得仿佛是在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冰镇梅子汤,沁心凉的舒服,只想他再多摸摸自己。江少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伸手打落曼卿的手,神情闪烁道:“没事。”心中却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