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料之类不能直接吃的东西……这才三天啊。
年晓米晃晃玻璃罐子,他走前给淇淇做了些松露巧克力,现在里面就剩一颗了。年晓米把那颗松露掏啊掏啊终于掏出来,珍惜地咬了一半。巧克力很快就化在舌尖上,他舔舔嘴角,正打算把另一半也吃了,冷不防手指上被温热湿滑的舌头卷过,半颗松露就这么活生生地没了!
年晓米无语地望着自己湿淋淋的手指头,始作俑者蹲在他后头,手臂毫不客气的缠上来。嘴里还在咂摸:“化得也太快了,都没等尝够味道呢……”
年晓米挣扎着想回头,但是被耍赖似地禁锢着,怎么也动不了。
“你……生气了?”
“……没有。”
“那怎么都不回我信息……”
“你担心?”
年晓米气结:“我以为你病了!”
沈嘉文毫不客气地指出:“那你还不是没回来!”
年晓米说可是后来我问你你说你没事的!
沈嘉文不依不饶:那在那之前呢!
年晓米:“……我觉得,真有事你会打电话给我的……再说好歹你都那么大的人了……”
沈嘉文说你就是不关心我,别的都是借口!
年晓米:“……”
年晓米心里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你……放开我……饺子还有没有了?我还没吃早饭呢……”
饺子当然没有了。
年晓米随便煮了点大米粥,身上有点没力气。
他有时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嘉文沟通,对方不讲理起来简直气得人肝疼。但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从前沈嘉文看上去多好啊。礼数周全,待人接物滴水不漏。
那是对外人。
年晓米琢磨了一下,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还不大明白。他嗓子里痒,低低咳嗽了两声,身旁递过来一杯水,侧头正对上沈嘉文担忧的目光:“怎么感冒了?”
那些纠结忽然烟消云散了。
年晓米喝了口水,嗓子有点疼,大概是室内外温差太大,从姨妈家回来的路上受了风寒。
正想着等下翻点柴胡冲剂吃,膝盖上忽然一沉,低头,发现宝宝正扒在他腿上,小手背揉着眼睛打哈欠:“小爸爸……”
大概是小时候一直没养好的关系,淇淇比同龄的孩子瘦小很多,已经三岁多了,还是小小的一只,抱年晓米只能抱到膝盖。平时年晓米走到哪里小东西都挂在他腿上,像个无尾熊,害得年晓米在家里走路时经常一条腿拖啊拖的。沈嘉文这个当爹的就坐在沙发上看,脑袋跟着转来转去,每次都等到他开始有点喘,才走上来把宝宝抱走。
年晓米摸摸淇淇的脑袋:“宝宝到屋里去好不好?小爸感冒了,不要传染给你。”
小东西打了个哈欠,把脸贴在年晓米腿上,开始打瞌睡。
沈嘉文把儿子从年晓米腿上费劲地扒下来,抱在怀里颠了两下,却没动地方。
早饭就这么和中饭一起吃了,家里不剩什么,所幸还有从姨妈家带回来的一点吃的,小豆包,荷叶猪肝,就着一锅稠厚的白米粥,还有年晓米拍碎了拌了醋和盐的蔫黄瓜。宝宝一闻见香味儿就醒了,捧着小碗吸溜吸溜地喝米汤。
两个大人倒是吃得都不多。年晓米没什么胃口,沈嘉文则是不怎么饿。
吃过饭实在撑不住,年晓米揉揉太阳穴:“我睡一下。”刚躺下手机就响了,姨妈很担心:“小米你跑哪儿去了?你妈说你没回家……”
年晓米说嗯……嗯……那个,出来看一个朋友……
放下电话有点茫然。
说谎是很累的事,因为一个谎话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圆,背负的谎言越来越多,总有把人压垮的一天。
沈嘉文在他身边坐下来,把冲剂递给他。年晓米一口气喝了,侧过身躺下,闭上眼睛。
冰凉的手指被温暖包围起来:“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年晓米就真的安心地睡了,醒来的事,留给醒来再说吧。
半梦半醒见听见有说话声,年晓米翻了个身,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醒过来。
李秋生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实在受不了,摸出一支烟来,还没等点上,就被他的好兄弟一把夺走:“他有点感冒,你别抽了。”
气得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喘了半晌粗气。
沈嘉文倒是还挺平静的:“事儿就这么个事儿,赶明儿打算带回家给老爷子看看,先不说破,你在旁边帮着夸两句就成,以后慢慢磨,趁我爸岁数还不大,心脏脑血管啥的还成,赶紧把这事儿说了,怕瞒得时间长了,他岁数大了,等到捅破那一天,受不了……”
李秋生气道:“你也知道你爸根本受不了!那你就趁早别干这事儿!沈嘉文啊沈嘉文,不是我说你,你要找什么样的没有啊,啊?你疯了吧你,还腆着脸跟我说你谈了个特别好的,又贤惠,又稀罕你,还特别会照顾人……到头来是个带把儿的!不是我说你,你他妈的是不是憋坏了,老母猪也能赛貂蝉……你还别说,那老母猪起码是个母的,你这个呢!你自己说说!我他妈的真想把你脑壳儿撬开看看,那里头别他妈的塞的是一坨屎吧!”
沈嘉文慢条斯理地给对方倒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尝尝?”
李秋生怒道:“尝你妈蛋!”然而说了一大通到底嘴干,抓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个底朝上,完事儿咂咂嘴,火气莫名地降了几分。
沈嘉文也一口气喝了半杯,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