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其实李涞突然间失踪的那段时间,并不是没有目击者的。
而那个目击者,正是守门的张老伯,当时他从桌子上的监控中看到了李涞在小区门外逗留,徘徊,还想出去问他,外面那么冷,怎么还不进来呢,谁知道自己刚走出值班室望向李涞的那个方向,却已经没有人了。
当时,张老伯还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是刚才在值班室里是老眼昏花了,一下子又以为自己撞鬼了,心里直发怵。
他快步走回值班室,拿出李涞第三次顺下来的烟,抽出一根烟,吸了几口,脑袋慢慢就冷静下来,也不冒冷汗了。他想起自己儿子经常给他说的科学道理什么的,那鬼怪一说也就是一刹那间恐惧的想法,他心想,虽然这大晚上的,但外面也有路灯,他今早还被夸过精气十足得比过年轻人呢,怎么可能就看错了呢?
于是他打电话给自己的上级,反应情况,要求抽调监控看一下当时究竟怎么个情况。
可惜上面小姑娘听了他的说法,根本就是想置之不理的态度,她一口咬定这事肯定是张老伯值班累了,于是看错了,劝劝张老伯好好保重身体就挂了电话。
张老伯平时脾气多好一个人,听了小姑娘的言辞也是气得不行。
这要是换做别人,我可能就真的撒手不管了,但对象是平日他印象极好,很懂礼貌的一位小年轻,李涞还给自己送了几条烟呢,自己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敷衍了事呢?
张老伯想着,觉得自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长久之计,立刻在“住户联络方式”那张表格里寻找着,但封知武的号码找是找着了,可是打了15、6个都是没有接通的。
张老伯想着自己即使再心急如焚也是无所用的,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方式,于是再打了一遍封知武留下来的电话。
没想到这一次便打通了。
张老伯平生没有打过这么多次不间断的重复的电话,就连跟自己的妻子相恋那时候也是如此。小百姓之间的爱情总是平淡如水,却源远流长的。
但没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竟然是为一个半年前还素未谋面的小年轻。他更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接话终于接通的喜悦的冲动。
他忽然很不应景十分文艺地想起一句励志老话:坚持下去,因为或许下一秒你就成功了。
以至于,在电话真正接通之后,他几乎是楞住了。
“你好……喂?…喂?”
“啊…请问是封先生吗?”张老伯终于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封知武从脑海中搜索这这把声音,又道,“你是张老伯。找我什么事?”
张老伯听到封知武的问话后,立刻噼里啪啦把自己刚才遇到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发挥了他平时调节邻里纠纷的口才和语速,把场面描画得栩栩如生,惊心动魄,有诡异十足。
待他说完时,马路上的鸣笛声已经传进耳内,原来封知武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张老伯最后听封知武说了声简短有力,但的确充满情感的“谢谢”,才挂上电话。
他想到,原来不是一打就打通的电话就是证明找对了人,就像那个物管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也不是你还未打通的电话后面那个人,就一定不是你找的人,就像封知武。张大伯又抽出一根烟,点着,他想着自己今晚玩肯定是要忙到很晚的。零星的火点中,两鬓早已斑白的老大伯吹出一口烟,看着腾云驾雾似的,他忽然感叹道:“关心和冷淡其实不过是两颗心的距离,同一件事情,换一颗心,就是换了一种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风起风落
封知武一边回公寓,一边给自己大哥封知文打着电话,因为他住的地方就是他大哥的朋友送的。
除了封知文,他并没有打算将李涞失踪的这一个消息,通知李涞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这是封知文的建议。但封知武也是认同的,因为他给自己的大哥打电话后,也冷静下来,这明显不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他自己加上兄长,已便有足够把握可以自己将人救出来,况且,他他也拒绝不了自己的私心——一种希望独享钟爱之人所有为难的,奇怪的,并不理性的,甚至有些冒险的私心。
他认为绑架李涞的犯人绝对不是在自己之上的能者,即使是自己身边的人也会比这件个人要来得聪明,因为要绑架李涞的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但如果是蓄谋已久或者狡猾奸诈的人,绝对不会在自己所在的小区门口就把人劫走;除非这起事件,自己才是真正的目标,李涞被绑走不过是为了引君入瓮。
封知武分析着局势,依照现在各家表面上和气十足的境况而言,打破良好的皮相实在是下下之策,况且自己不可能是这个斗争漩涡的中心,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初出茅庐,就算是家世显赫,但还没到这种人人忌惮的地位。
封知武虽然已经冷静自若地分析过整理过思绪,正要关车门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方向盘,手心握过的地方,厚重的汗渍竟还未蒸发完全。
有一种怪圈,每个人都逃不开,它叫做:关心则乱,唯一不同的是,有人是乱了心智,有人乱了性情。
封知武回到公寓时,所有当时段和当地点的视频已经全部传送到位,张老伯对封知武的架势和举动有些敬服,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再复述一遍便没等别人请,自动悄然离开了主楼的监控室。
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