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然后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可可蒸蛋糕
覃政整个人都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他看着杨砚滴淌着流光的眼睛猛地放大,那小小的瞳孔里有了他格外清晰的身影,那个少年扑过来的时候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狠劲儿,夹杂着一种清清淡淡的香味儿,覃政恍惚记得那是浴室的香皂……
覃政一动不动。
少年不是人间的少年,香气却是世俗的美妙香气,正是那又冷又热的香气一巴掌把他拍回了现实世界,他心里咯噔一跳,目光直直的撞上了杨砚的,然后看见了杨砚的眼睛,格外清澈的眼睛。
战士的眼睛。
那双带来芬芳噩梦的眼睛。
覃政一动不动。
他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微微的侧了侧头,杨砚恰巧吻上了他柔软的嘴角。
在战争中的吻总是带一点儿惊心动魄的美和悲壮,让人的血液沸腾起来,但杨砚却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心正泡在一缸子冰水里。
他看着覃政,不说话,只后退了两步。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正是这样的毫无表情让覃政没来由得心慌起来,覃政急忙去拉住他的手,眼睛里满是惶恐:“对不起……”
杨砚慢慢但坚定地挣脱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躲开了——”
“你喜欢我吗?”杨砚看着覃政的眼睛。
然后他很明显的看到覃政的眼睛闪了一下,这才使劲点点头说:“我喜欢你啊,我最喜欢你了。”
就是那个眨眼的瞬间寒意从脚掌没过头发丝儿。
杨砚又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两手抱胸:“那些破事儿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呢?”
说完那两只手就极疲惫似的垂了下来。
他确实是累,身上似乎有力气却浑身软绵绵的发不出来,控制室里警铃大作,红灯快闪瞎人眼,通讯员的嘶吼声歇斯底里,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想找点儿什么狠狠的砸了或者大吼一声大骂一顿,可是他却没力气这么做。
覃政听了这话瞬间手脚冰凉,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能知道,他凭什么知道!
他费尽心思机关算尽拼了大半条命才守住的秘密他怎么能知道!
覃政觉得自己正堪堪被一根蜘蛛丝吊着。
然而在这刹那,蜘蛛丝断了。
他听见自己砰砰砰鼓点般的心跳声,还有那根崩到极致的神经啪的一下断了,那弹力十足的神经噼噼啪啪的反弹着脑壳,撕扯着脑袋剧痛起来。
他感觉自己血气上涌,话语不控制的从嘴里蹦出来:
“你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
覃政点点头,过了半响,忽的微笑起来,极缓极缓地笑道:“你就这么恨我?”
那话轻如耳语,对杨砚却不亚于一道惊雷,杨砚瞠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那尖锐的目光刺得覃政清醒过来,遮掩什么似的捂住自己的嘴。
杨砚一把扑过去抓住他的手,硬逼着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
覃政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覃政已经确认刚才是杨砚给他下套,一时失言,现在死死咬住牙关不肯泄露半个字。
杨砚使劲摇着覃政的胳臂,覃政觉得整个胳膊都要被他给晃下来,但他就是不肯再说话,后槽牙被咬得又酸又疼,如果不是黄博士过来拉开他们两个人,他想他可能会疯掉。
黄老头才不管他在一旁顾影自怜,一把拉开了他们,冷笑两声,预备开口训人的时候门内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
座位上的一个通讯员忽然从座位上滚了下来,捂住眼睛嚎啕大哭。
他哭得那么用力,好像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力气全部用上,哭得歇斯底里,哭得喉咙嘶哑嘶声力竭隐隐带上了血丝,发梢被汗湿,浑圆的汗珠和泪珠混合在一起砸了下来。
他反复念叨的只有三个字:“凭什么?”
凭什么啊!
灵魂,生命,家庭,祖国,信仰,爱,我们不信命,我们不信邪,我们把我们所有的一切全部压上,我们那些宵衣旰食的辛苦,那些辗转反侧痛苦不堪的夜晚,我们仰着头一点一点熬到了黎明——可阳光终究不会来临!
可是,凭什么呢?
为什么辛苦就没有回报,为什么呕心沥血的付出会被辜负?哪怕,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啊!哪怕只有一个人,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只要一个人就足够了!
只要一个人!黑门的偏袒也没关系,只要有一个人希望就不会被放弃!只要一个人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朝覃政走过去,近乎虔诚的伸出手,当他摸到覃政衣角的时候脚下忽然一个剧烈的踉跄,覃政想伸手去扶他,最终还是没有够到,那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胸口穿了一个血洞,涓涓地流着鲜血。
这是漂亮的说法,实际是覃政在那刹那间就飞快的捂住脸别过头,避免了被淋一脸血的命运,但那血还是喷了覃政整件衣服,白衬衫被染成一片殷红。
覃政心中不无可惜的想:衣服不能穿了,还是最近新买的很喜欢的衣服呢。
是叶子动的手。
她那消音器的枪正握在手里,她笑嘻嘻地吹了吹枪口,柔声说:“想死就成全你,何必拖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