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口杂,如今对你身世起疑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正好,我让人在京中故意散布流言,来个顺水推舟,等有心人听了,自然会查探你的身份,有时候他们怀疑会比我们去说来的更有说服力。”
豫亲王府,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匆匆入了豫亲王妃的住处,等见到豫亲王妃,顿时老泪纵横,一下匍匐于地,“罪妇于氏,拜见王妃。”
豫亲王妃一下上前,搀起那个妇人,“当年那事怪不得你,莫要再提,如今我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于氏躬身道:“王妃但有所求,尽管直言,罪妇就算刀山火海也去得。”
豫亲王妃道:“没那么严重,只是你应该也听说了,长乐郡主现已回府,你是郡主的奶嬷嬷,郡主身上有哪些特别之处,只有你最清楚。”
于氏骇然抬头,“王妃莫不是怀疑……”
豫亲王妃摇头叹息,“我也不想,可如今京中流言四起,想想自己当初不过是凭一块玉佩就认定了女儿,确实有些草率,若我的女儿还流落在外,家中这个别有用心之人却作威作福,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一切,这让我如何心安?”
于氏不知该如何宽慰豫亲王妃,踟蹰道:“可是王妃,您也知郡主身上并无任何特殊之处啊,这让老奴如何辨认?”
豫亲王妃伸手握住于氏的手,“正因如此,我才特地请了嬷嬷来,长乐是嬷嬷一手带大的,这世上若说还有谁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了解长乐,便只有嬷嬷你了,嬷嬷暂且在府上小住几日,一会我会安排嬷嬷给长乐沐浴更衣,只要嬷嬷留心观察,我相信嬷嬷一定能辨认出来。”
于氏感受着豫亲王妃冰冷的双手,咬咬牙道:“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老奴也不再推辞,且先看看吧。”
豫亲王妃:“好,好,来人,快带嬷嬷去换身衣服。”
长乐郡主房内,香烟袅绕,热气升腾,最近一直忙于联合二皇子对付太子,长乐根本没心思理会旁的事,关于京中的流言也是一无所知,此刻的她正张开双臂等着丫鬟来给她更衣,于嬷嬷默默上前一步,接下了丫鬟的活,长乐一愣,“怎么换人了?”
于嬷嬷笑道:“老奴于氏,以前伺候在王妃身边,后来老了,王妃体恤,给老奴了一笔银钱放老奴出府,只可惜老奴儿子不孝,花光了银钱,还将奴赶出家门,全赖王妃可怜,将奴留下,念着郡主将要嫁人,便让老奴过来服侍郡主。”这番话是于氏一早就想好的说辞。
假长乐在前世里并没有见过真身的奶嬷嬷,所以对于于氏更多的不过是觉得这可能是富贵人家的通病,毕竟前世里,真长乐大婚前,豫亲王妃也请了几个嬷嬷前来教习,只不过不是眼前这位罢了。
对比假长乐的无动于衷,于嬷嬷心中却是咯噔一下,认不出来,若放在以往还能用失忆解决,可听豫亲王妃说过,如今的长乐已经能将过去的事记起大半了,于嬷嬷可不信,什么记起了事却记不清脸的说辞,就是乡里那些赤脚郎中也知道,若是记起了什么必定是连脸一起记起的,哪有光记事不记脸的,这话拿来搪塞搪塞王妃也就罢了,但放在于嬷嬷这,只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于嬷嬷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很久,长乐下了浴池,从表面上看,确实看不出这个长乐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于嬷嬷耐下性子慢慢给长乐沐浴,待撩开长乐的一头青丝后,后颈中心处的一颗鲜红的痣如同火把般灼烧了于嬷嬷的眼,于嬷嬷带了长乐多年,自然清楚的记得,真正的长乐后颈处根本就没有这痣,她不是真的长乐!意识到这一点的于嬷嬷心中一震,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长发放下,耐心的替长乐沐浴完毕,才躬身出了屋。
一出了门被冷风一吹,于嬷嬷才觉背后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冷汗,如今内衫早已凉透,她顾不得这些赶紧加快脚步急急去了豫亲王妃的院子,等入了院,不必通传,自有丫鬟将于嬷嬷一路领到了豫亲王妃面前。
一见到于嬷嬷,豫亲王妃赶紧将手中茶盏一搁,“如何?”
于嬷嬷张了张口,面露难色,终一咬牙一跺脚,“那个郡主是假的。”
豫亲王妃虽早已猜到这一答案,现如今真实听到后,还是惊骇了半晌,复才喃喃道:“果真如此。”
既然话都说开了,于嬷嬷便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老奴清楚的记得,长乐郡主身上无甚特殊之处,可是如今府上的那位却不同,老奴在她的后颈处发现了一颗红痣,若不是平日里她一直长发垂肩,根本就发现不了,王妃也该记得,长乐郡主是没有这颗痣的。”
“我的长乐确实不该有那痣,如今她不是长乐,那我的长乐又该在哪呢?”豫亲王妃喃喃自语,京中的流言迅速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般的盘旋了一圈,豫亲王妃忽然抬起头,伸手一拉抓住于嬷嬷的肩,“薛大小姐,薛大小姐才是我的长乐!”
“王妃稍安勿躁,那不过是京中的流言,不可尽信,不如您下个帖子,让薛大小姐来府里一趟,也许就都明白了呢。”于嬷嬷小心拉下豫亲王妃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对,嬷嬷说的有理。”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