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子,这俩职位一调动,主任辅导员什么的也跟着变。不少老师偷偷去送礼,甚至还有送身体的。王光明跟苑老师(就那舞蹈老师)向来不参与这种事,可防不胜防,这俩老师还被人匿名举报了。举报信上说这俩人工作态度有问题,希望校方能给予处理——实际上是因为这俩老师都没‘站队’。保持中立的人总是会被双方队伍排挤,最后落得两边不是人的下场。
王光明高傲道:“老子才不怕这些,哪天要是谁真敢给我气受,我就直接辞职,再回头扛一万块钱的硬币砸死他。”
我和狗头都感动地鼓起掌来。
当时我还真被王光明的‘风骨’给折服了,觉得他清高,厉害。
而当我再成长一些之后,才明白王光明的清高不过是因为他‘不缺’。他和学校里其他老师不一样,他当老师不过是因为有趣,他即便不干这个也有强大的家庭做后盾,他不缺钱,自然不需要为了那一星半点儿的东西抢得你死我活。但其他人不一样,那些靠着这点工资养活一家人的人,姿态怎么能好看的起来。
所有的高姿态,全是因为有恃无恐。
在省会玩的那两天,我很想念夏易融。我已经很多天没见他,恨不得分分秒秒就回去,只要见他一面,我就很满足。
我跟狗头王光明那天夜里十二点多才回到家,我只能第二天在学校见夏易融。
可直到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夏易融都没来学校。
他没手机,房间里也没有座机,我随即给老师请了半上午的假去找他——我怕他突然又感冒发烧的,现在天这么冷,他房间又没暖气,冻着了也正常。
出租房的阿姨不在家,我从大门外的花盆下拿了大门钥匙,开门进门。夏易融房间的门是紧闭着的,我前去敲门,却听见里面一阵干呕声。
“夏易融?”我忙敲门,怕他得了急性肠胃炎之类的病,“你没事吧?能开门么?”
里面没人吭声,却还是有人在干呕。
我隐约闻到一阵专属于酒鬼的难闻味道——夏易融平日不喝酒的,怎么今天突然喝起酒,还喝吐了?
“夏易融?”
敲门不应,我又没有他房间的钥匙,正着急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响:“你没事吧?”
“呕——”
是两个人。
喝醉的那个,不是夏易融。
“夏易融?”我再次敲门。
过了一会,夏易融才道:“……是赵昴么?”
“嗯。你…你没什么事吧,我看你没来上课所以——”
“你、你先回去吧…”夏易融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声音都像是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没什么事…”
我:……
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放心,也不怕惹他烦,不住追问:“你真没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开门我看看你要不要去医院,你别倔,开门吧。”
“…我,我真没事…你别——”
夏易融还没说完,门开了。
一股酒气以及混合着的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开门的人赤、裸着身体,他扒拉着门沿,带着明显的醉意骂道:“瞎他妈叫什么叫。”他定睛看了我一眼,像是仔细回想我是谁一般,顿了半分钟,他才扑哧一笑,“呦,这不那谁,赵昴么。你肚子好啦?肠子,都,塞回去了?——”
他啪啪拍着我的脸,口中令人作呕的气息喷我一脸,可我丝毫没在意他。
我怔怔看着他身后,床上同样光着身体的夏易融。
夏易融勉强撑起身,被子之外裸露的地方全是乱七八糟的痕迹。他一脸惊慌失措,却又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也就愣在那里。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房间里的味道,除了酒和呕吐物,还有性、爱的气息。
赵昴平庸无奇的一生,在进行到第二十六万字时,第一次出现“捉、奸在床”这四个字。
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张夏先和好了。
他和夏易融,上床了。
他俩好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赵昴是捂着一脸血从夏易融那里出来的。
赵昴一直是个比较稳重的人,鲜少情绪崩溃当众出丑。他一直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维护着自己‘不出众’的人物印象,他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焦点和话题中心。他知道‘言多必失’这一道理,因此他尽量少说话,因此他得以少犯错,因此他可以做一个不起眼的家伙。他在某一方面特别要面子,哪怕是被冤枉,为了不引起他人关注,他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息事宁人的办法。他希望自己能平庸安稳的度过一生,不被他人干扰,也不去打扰他人。
他在夏易融面前更是如此,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从未在夏易融面前出过丑。他敏感脆弱玻璃心,无法承受被夏易融嘲笑。
然而他自我维护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朝破功,彻底毁了自己在夏易融心中的模样。
我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压根没经过大脑思考,当即一拳头给了张夏先。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有愤怒,或许有难过,或许有悲痛,或许全都有,这些情绪杂糅在一起,让我的心脏和眼睛一阵酸疼,我压根都没注意,眼泪就滴了下来。
于是我跟张夏先滚做一团,你一拳我一拳,恨不得把对方置于死地。
我恨不得张夏先去死。
他已经成了个吃喝嫖赌的垃圾,他在外面玩不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