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儿,自顾自地端起一碗水喝下,眼角余光瞄到他仍然杵在旁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过了半响,司昂平复了下心情,扭过头声音毫无起伏,谈天气一样客观地道:“我敢做就自有办法,举手之劳而已,就当还了你的银钱,我们两清。”
丠姻准斜看着他,收回脸上的笑:“甘小兄弟说得未免太早,将来难免遇到手头紧的时候,不得去宝器行——”
“不会去宝器行,我穷死也不会找你!!”
司昂忽然拍了一声桌子站起来指着他:“你在这里装什么糊涂,小爷不想跟你谈交情!抠门!阴险!没有骨头!你活到如今,有真心待过人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路利用过小爷多少回!那是不想和你计较!”
“为何如今又开始计较?为何不继续装作不知道,本掌柜可以继续在你面前装作好人。”丠姻准咄咄逼人,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纹。
“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吗?”
丠姻准听了他的话,愣了片刻,明白他的意思后苦笑:“你有几斤几两肉本掌柜不知道么,有什么好卖的,我——”
司昂脑门一炸,听他的口气很瞧不起自己一样,立刻翻脸:“有你这么涎皮赖脸的人么?走!”说罢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外扯。
“我走、我走。”丠姻准看了他一眼,将司昂烦躁憎恶的神色收在眼底,他顿了顿,耳根微红,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你走吧!”以为是问昨晚的事,司昂干脆利落地回答,想马上把他弄走,将人推出去后,他往地上一坐,“j□j妈的!混蛋!”
讨厌男相纯阴体就讨厌!装什么好人!!嗤——
不是念在你救过小爷一命的份儿上,尼玛老子脑袋被门夹了才会一时冲动自毁前途!
如今要么回去被发落,要么逃走四处流亡。看这逼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就头疼。
司昂很气氛,气氛的是此刻他居然没有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他巴巴地赶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看那逼进屋时一副“你真多管闲事”的表情?
他是在担心自己揭发他,所以才假惺惺地来示好?在毫州就这样干过,如今故技重施?
司昂不擅长猜疑,也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一团麻上让自己难受,他能选择的就是逃离让他如此纠结的环境。
算起来,这其实是从地宫分开后第一次见面,就闹得这样不愉快。
他伸手揪了一把卷毛,一边憎恶自己,一边为迷茫的未来感到沮丧。
今日那几位像钉子一样盯在他身上打量的神情让他坚定了先前的想法,他绝对不想以这种尴尬的身份继续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他得走,找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去逍遥,发情期到了只要躲得及时,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纯阴体。
想到今后得这样过一辈子,司昂心底漾起一种恐惧,如今没有第二个司大哥,他得自己摆脱这样难堪的境地。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数颗在凌霄城季丹乙晟的小地下室制作的炸药,司昂下定决心,他必须就在这两晚逃出去。
司昂下定了决心,可是,直到十五这日,他各种装病上茅房,各种招数用尽,依然没有办法摆脱无时不刻跟着他的大队人马钻出去……
这里有众多的纯阳体,一想到可能平时熟识的人会对自己产生那种念头,司昂生不如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暴躁起来。
三天前他已经开始服用季丹乙晟给的药丸,发情时会照样难以忍受,但起码他会保持理智,逃跑的机会看起来很渺小。
但是,哪个敢靠近他,他就炸死他。
……
入夜,一股欲渐腥甜的味道渐渐从这座营帐里散出……
黑暗中已经有人开始伺机待动。
“拜托丠兄。”
“不,请受丠某一拜。”
“呵!庞某为的不是你。”
“如此更要拜。”
“……”
男人间的感情很奇妙,从前互看不对眼的两人近日居然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庞彻敬佩他敢闯入营地,今日才答应相助。
毕竟,他能察觉丠姻准和黑衣人的关系,几个将军也不是瞎子。
姓丠的不知死活孤军深入,他暂且就相信他轻飘飘的一句不想欠人情。
毫无疑问此时营地四周已经设下精密的埋伏。
庞彻能清楚闻到远处隐隐传来纯阴体散发的让人血液流速加快的气息,让他惊讶的是,甘维居然还不曾被标记……
司昂感受到外面躁动的气息,他抽出腰间的短刀,鼻尖沁下一滴热汗,口鼻呼出的气息滚烫而灼热。
帐篷外的士兵早就蠢蠢欲动,在一片打斗声中忽然失去理智掀开帘子往里冲,司昂挥刀和几人打斗,用刀把砸来人的后颈,因为不敢取了他们性命,处处顾忌而显得束手束脚。
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激烈打斗声,仿佛如同大选暴/乱时的场景。为了纯阴体,失去理智的纯阳体们会相互厮杀。意识到这点,司昂心中又腾升出希望来。在他们两败俱伤时,他还有机会的!
打斗先爆发在一处!两处!直到一团乱……
纯阳体身上的暴力因子和纯阴体对他们致命吸引糅合在一起时,更能击破他们的理智。
他们丝毫准备都没有就被诱发了,这气息居然比凌霄城中的纯阴体强烈了许多倍。
……
谢柏舒的营帐里,奉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