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算解了穴,真气也会乱窜,恐怕对我这孱弱身体还有伤害,吐几两血也未可知。因此还须托赖你为我运功调息、理顺真气。」
☆、第二十五章 喜欢先生
柏榆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含笑说道:「就一句『托赖』算了?我看着像是这么热心的好人?」
杨逸凤说道:「我也无人可托了,才来央你。你若不愿意,那便罢了。」
柏榆微微笑的说:「我是不愿意,请回吧。」
杨逸凤叹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说道:「告辞。」说罢,他便往门外走。他的身姿步伐已不比当年,此刻憔悴虚浮,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他一把,担心他在平地上也摔跤。
柏榆笑道:「走得这么干脆?」
「是的。」杨逸凤顿足,回头笑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柏榆站了起身,说道:「你也知道,我巴不得帮你呢。」
「我知道!」杨逸凤苦笑道,「你巴不得帮我,好和我脱了干系,你也再不用感念旧情,不用在我与陈棋瑜之间为难了。也就是,日后你我是各不相欠,自当从不认识。」
柏榆颔首笑道:「不愧是你。」
杨逸凤始终觉得,柏榆在练武上的造诣惊人。他的武功早已脱出了秘笈的框架,自成了一派,他出的招数不仅是从师父处学的,也是他从敌人身上所学的,无论谁与他打斗过,他都能记住那人的招数,融汇到自己的武学之中。尽管记住了那么多,他却从不会混乱。仿佛他就是一片汪洋,无论注入多少江河都是理所应当的。
今次重逢,柏榆的武功又高了许多。幸而柏榆并无武林争霸之心,不然继朝堂风波之后,他又该掀起一场江湖的腥风血雨了。
杨逸凤身上几十年的修为,一下子被锁住,却不能一下子全回来,只得一点点地恢复,不然恐怕会受不住,落得个经脉爆裂而死的下场。杨逸凤一点点武功回来了,身上也不那么怕冷了,精神也好很多了,晚间带了一匹布回来。石小米见杨逸凤身体好些了,也是开心的,见到杨逸凤手上拿的水蓝色羽纱,便问道:「要来干什么的?」
杨逸凤答道:「帮你做件衣服过冬。」说着,杨逸凤便拿着软尺,叫石小米过来,要帮他量体裁衣。石小米将外衣脱下,只穿着里衣,站着让杨逸凤量体。
杨逸凤将软尺拉长,压在石小米的肩上,去量他的肩宽。石小米微微侧过头,便觉得一阵冷香入鼻,不觉心神荡漾起来。杨逸凤半低着头,冰冷的指头按在石小米的肩脖上,透过薄薄的单衣可感觉到石小米肌肤的热度,见石小米打了个哆嗦,忙缩了手,说道:「是不是我的手冻着你了?」
石小米盯着杨逸凤的脸,但沉默不语。
杨逸凤便朝自己的手掌呵气,笑笑说:「好像是呵热了手心,也呵不暖指尖的。」
石小米看着杨逸凤苍白的脸色和白生生的指尖,竟伸出手去握住杨逸凤的指尖,果然是满掌心的冰凉。石小米说道:「我帮先生暖暖。」
杨逸凤似又想起什么,神情柔和,半闭着眼睛,很欢喜平和的模样。石小米轻轻圈着杨逸凤的手指,心里似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过一般,又暖又痒的。石小米握紧了手指,将它们贴到自己的脸上,突然似下了什么决心的,竟说道:「我好像喜欢上先生了。」
杨逸凤一听,便愕然道:「什么?」
「是喜欢先生没错。」石小米仿佛是对自己说的,又似是对杨逸凤说的。
杨逸凤忙将手抽开,说道:「是什么样的『喜欢』呢?……是徒弟喜欢师父的喜欢吗?」
石小米沉默了好一阵子,很认真地说:「是会硬的那种喜欢。」
杨逸凤突然就懵了。
冬天绵绵的,来的时候冷风朔朔,铜镜上也是一片寒光。陈棋瑜在镜前坐着,手里端着一碗茶,对身旁的玉琛说道:「信已寄出了吧?」
玉琛说道:「已寄出了。」
陈棋瑜颔首道:「那便好。你说的那『碧眼人』既然来了泰山,那么石小米与杨逸凤自然也当在泰山才是。赶紧让秋意云回来罢。」
玉琛好奇问道:「那『碧眼人』到底是谁?他说让你去见他,你真要见?我看此人出手毒辣,是来者不善!」
陈棋瑜放下茶碗,说道:「你且放心,我也不要去见他。」
玉琛皱眉道:「你不去见他?那会不会惹恼他?」
陈棋瑜笑笑说道:「恼便恼罢。」
陈棋瑜命玉琛用信很快便到了秋意云手上。书信上只有八字『调虎离山,南辕北撤』。秋意云一看会意,忙拨马往后跑。因他不愿惊动旁人,便命心腹带队继续追踪无患子,自己则是连夜潜行,策马奔回泰山。
☆、第二十六章 不满意的重逢
自从听到了石小米的表白后,杨逸凤整个人十分地坐立不安,没事就关起房门说练功打坐,也不去理会石小米。石小米也懊恼极了,到了午饭时分,送了饭进杨逸凤房间。杨逸凤看他,便尴尬地笑了笑,说:「小米。」
石小米走到杨逸凤身边,很委屈地说:「是我错了。」
杨逸凤道:「什么错不错的?」
「我不该一下子就把那话说了出来。」石小米叹道,「可我也知自己不是个能藏事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石小米动不动就撒娇,要么就又搂杨逸凤,又是满眼温情的,可见是早生爱意了。是杨逸凤把石小米当幼弟一样疼爱,才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