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殿下放心,我还不至于蠢到撕了自己的护身符。”绿梓仍将兵刃横在衍真脖颈,回答的口气倒是云淡风清。
“传本王令,所有人马上赶到落日殿救火!”静王又看了看衍真,眸中全是担忧伤痛,却蓦然转身,朝落日殿的方向走去。
眼前形势所逼,不容他有第二个选择。
围着仇心归晴的兵士们收起强弓铁箭,拿着火把渐渐散去,仇心和归晴方从这场戏剧性的变化中清醒过来。
胸中纵有千般疑问,也来不及多想和多说些什么。此刻,没有比逃出王宫更重要的事情。
虽是绿梓救了他们,但归晴见衍真受伤,难免心痛不满。当下沉默着上前,不轻不重地推开绿梓,撕破衣袖,替衍真包扎好颈部伤口。然后,他推着衍真,和仇心绿梓一起朝王宫外快步离去。
绿梓见此情形,知道他对衍真情深,也不过苦苦一笑而已。
四人连夜匆匆离了王宫,出了牵萝王城北门。北门之外,除了一条敞途,皆由山峦所围。
为了避免途中遭遇追杀跟踪,四人弃敞途不行,改为翻山越岭。据绿梓所说,这山间往北有四五日的路程,就可到达安全之所。
三人虽对绿梓没有完全信任,却暂时无它法可想,只能听他安排。
山路崎岖难行,衍真的木轮椅根本无法在其上行走,将轮椅就地藏好后,一直由归晴背着他。仇心见他身小力弱,几次想要替他,却次次被拒。
已是夕阳西下。四人经过一日一夜的狂奔,离开牵萝王城已有两百余里地。绿梓见归晴一双软缎面鞋子破损得不成样子,知道他鞋底磨穿,脚掌定已磨烂,又看到附近有一个山洞,出声提议众人停步到里面歇息一晚,顺便打些野味烤熟了,以充饥饿肚肠。
这番话入情入理,没有拒绝的理由。
归晴半刻也不愿离开衍真身旁,所以在洞中负责生篝火、用软草铺成睡处。而仇心和绿梓,则负责外出狩猎。
已是春初,满山野物不少,再加上仇心绿梓皆身手不弱。在归晴刚刚铺好睡处、用隧石燃起篝火后,两人便提着一串野兔,扛着只幼鹿回到洞中。
仇心在囚林中,靠野物充饥度过一段日子,剥皮挖腑的手法极其熟练。不到小半个时辰,篝火上已架起了五六只红通通的兔子,烧得吱吱作响。
“在宫中这么久,竟没有发现……你是何人?”衍真坐在绿梓对面,以探究的目光望向他。
“……说假话,于我并无好处。”绿梓笑笑,伸手往脸上一抹,那张平凡的容颜顿时褪去,露出张略显稚气、清秀俊美的脸孔来,手中却多了张人皮面具,“从前的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是从火海中逃生的,牵萝王十八皇子信城。”
衍真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以他聪慧,胸中顿时了悟。
归晴见他容貌突变,却直了眼,颤声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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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怀疑,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绿梓……牵萝皇子,未满十六岁者皆不得踏出深宫半步。除了贴身奶娘使女以及皇族中人,鲜有人知其容貌。”绿梓咯咯一笑,望向归晴,倒也不愠不恼,一边拨弄烤至半熟的兔肉,一边耐心地解释给他听,“如今落日殿被静王纵火,皇族大都死于此难,只有十八皇子带着传国玉玺逃出……你说,这十八皇子身负国仇家恨,振臂一呼,是不是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愿意追随?“
“……但那场火,不是静王所放。”归晴仍旧呆呆的,不知所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明显太过复杂。
“当然,那场火是我命人放的。”绿梓朝他挤了挤眼睛,“不过,就算静王怎么解释,民间百姓可不会这么想……一山不容二虎,亡国之君被新王秘密杀害,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
“你是在栽赃静王!”归晴终于听出点名堂,不由得喊出声来。
“呵呵,说得没错。不过,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只凭这点好处,并不值得我潜入王宫,如此大费周章。”绿梓脸上仍然带着微笑,“重要的是,皇族的人只有十八皇子逃出,几乎没有人见过此皇子的真实容貌,再加上传国玉玺这个有力凭证……只需要奉一年岁相仿的少年为主,比如我,自然就可集结人心兵马。”
“实际上,牵萝第十八皇子信城已经死于火难……你盗得传国玉玺,杀死所有牵萝皇族,是想要自立为王!”归晴听他解释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其中机窍,忍不住又喊出声来。但随即,他的声音又小下去,“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啊。”绿梓望向归晴,笑得像只小狐狸,“纵火、盗得玉玺之后,我大可乘乱偷偷溜走,又为何会冒险挟持马先生,救你们出来……我待你如此情深意重,你都想不明白么?”
归晴看看绿梓,又看看身旁衍真,被这几句话尴尬得满脸通红。
衍真见此情形,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