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住了好几天,既没有见到大胡子口中的“老爷”,也没有见到自己的骑士队与常备军,想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下,让人去找大胡子,结果对方总是找借口推脱,桑德拉反应过来,对方是准备将他秘密囚禁,也许自己某些举措妨碍到了对方,所以才会被关押起来。
那究竟是谁,拥有一定的人手,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以及足够隐匿自己消息的能力呢?
还有,如果他的推测没有差错,那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了一遍,把所有猜测又一一推想了一遍,桑德拉还是没有得到结论,正好送饭的侍从进来,放了晚餐在桌上,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桑德拉冷不丁地厉声问道:“怎么只有土豆?”
那个小个子的侍从一惊,下意识回答:“ 回大人,因为今天只剩下土豆了,去采购的人说城里戒严,不能进……”等到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行了礼,急忙想要退出去,被桑德拉一把攥住袖子,之后顺势勒住对方脖子,右手上是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藏下来的小餐刀,抵着侍从的脖子,他低声语带威胁道,“不许叫,不然让你立刻死在这里,”侍从连连点头,他这才又问,“这里是哪里,离温特区多远?”
侍从不敢挣扎,回答道:“是,是大人,这里就是温特区,但是不在您的巡讲路线上,是一个荒远小城郊外,这个城名叫凯勒城,从这里到温特区的大城拉夫城骑马要一天多的时间,当时沙库大人在您的每餐中加了让人感觉迟钝的药,会让您判断失误,所以趁机将您带到这里。”
也就是说,在他毫无察觉,只是觉得坐马车劳累而有些困倦的情况下,自己已经被带着远离巡讲路线那么远?
桑德拉皱眉,又问:“那个带我来的大胡子叫沙库?他是替你们老爷的做什么的?还有,你们老爷到底是谁?”
侍从连连摆手,动作激动了一些,让桑德拉压紧他脖子上的刀,侍从不敢再动作,老实回答:“沙库大人的确是您说的那个人,至于他做的什么,我只是一个侍从,并不清楚,只知道表面上他是老爷的侍卫队队长,而老爷,老爷是一位伯爵,但是他更喜欢做生意,在佛里兰达省很有名的。”
“佛里兰达省?”桑德拉重复他的话,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又问,“你家老爷是哪个家族的?”
侍从想了一下,摇头,“具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老爷在路上收的流浪人,不过听别人都叫他会移动的财库伯爵,因为老爷很有钱。”
会移动的财库?桑德拉心生疑惑,还有,这位老爷真是奇怪,明明袭了伯爵的爵位,却让别人叫他老爷……
心念未已,只听到手中的侍从闷哼一声,桑德拉低头一看,他的脖子被割伤了一道,正有血丝渗出来。
侍从紧张害怕得喘气道:“大,大人,可以放开鄙人了吗?”
桑德拉看着他那不断渗血的伤口,眼神一变,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呼了口气,在侍从耳边轻轻说了句:“抱歉。”
那个侍从还没反应过来,桑德拉捂住他的嘴,下手把餐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下去,侍从死命地挣扎了几下,口中发出漏气一样的“嗬嗬”声,颈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桑德拉的手上,肩膀上也沾上了。
放下已经不再挣扎的侍从,桑德拉脱下他的鞋子套在脚上,又搬了一张椅子到窗边,站上去,朝着窗沿上踩了几脚,又拽住窗前帷幔,手上的血擦到了帷幔上,他这才收拾擦干净椅子,搬回原处,又把鞋给侍从穿上,看着死前挣扎了一番因而表情狰狞的侍从,叹气道:“以后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来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下地狱的吧。”
他拿起手中的小餐刀,咬牙在左臂上割了一道伤口,顿时血便涌了出来,之后强忍着痛楚,把餐刀擦净放回藏匿的地方,重新回到客厅时,他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狠戾起来,单手伸出,掀翻了饭桌,踢倒了几个椅子,然后摔在地上。
门口的两个守卫听到声响急忙冲了进来,正看到桑德拉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左臂,而之前进去送餐的侍从,已经倒在血泊里,死相惨怖。
“大人,”两个守卫上去扶起桑德拉,问道:“您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桑德拉捂着受伤的手臂,惊吓中手颤抖地指着窗户,气息不稳道:“那个,那个人,从窗户跳了出去,快,快追!”
一个守卫跑到窗前,看着窗上的脚印,因为这几天下着小雨鞋子上都沾有泥土,现在泥土粘成一团,因此分辨不出鞋子有多大,他转头看见细布做的帷幔上有拉扯的痕迹,上面还沾上了鲜血,立即做了判断,对同伴道:“你在这里保护大人,我去找药理神甫和禀报沙库大人。”
同伴点头,扶着桑德拉进了卧室,问道:“大人,他是怎么死的?”
他,指的是客厅中的侍从。
桑德拉似是从惊吓中缓过来了,声音带着点哽咽,“我本来想让他留一会儿,陪我聊下天,他就侍奉我用餐,正在问他我的骑士到了这里没有时,一个脸上蒙着麻布的男人突然从客厅的隔间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朝着我,他就挡在我前面,谁知道那个男人一把揪住他,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又要来杀我,我竭力躲着,他掀翻桌子,匕首过来时,我拿手挡了一下,掀桌子声响太大,我看着他从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