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莫老头听说了苏镜的烦恼,不信这个邪,跟着跑来花圃看了一回,流连忘返,最后走的时候百般不舍,对着苏镜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起来,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换做他有这么一花圃花草,各个品相这么好,非得乐疯了不成,那还会犯愁。
莫老头郁郁地回家抱兰花了,觉得在花展开办之前,近期都没办法和苏镜相处。由于莫老头的单方面拒绝,被罢工了的苏镜失去了他强有力的帮手,只能继续苦逼地自己对着花挑花了眼。
到底该选什么植物呢?每种植物又都有那么多株,又该选哪棵?
苏镜正日常犯愁的时候,接到了姜绍辉的电话。
“还在愁?”苏镜的声音有气无力,姜绍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少年一直是这个状态。
姜绍辉的声音含笑,被这么一问,苏镜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为这么件小事愁这么久,好像是有些小题大做。但花圃里的花,每株都很好看,他是真不知道该带哪盆去。
“你现在在花圃?”姜绍辉看着不远处挂着暂停营业的店门,问道:“要不我过去帮你分析一下挑哪个?”
苏镜一听有人要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这个难题,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拒绝,连忙答应了。
姜绍辉自己就认识路,也去过不少回。没让苏镜出来接,直接就调转了车头往郊外开。驾轻就熟地进了村,来到花圃,苏镜正等在门口。
下车后两人并肩往里走,姜绍辉挺长时间没来,忙是一回事,更多的是,苏镜平常就在花店里,找起来更方便,用不着来花圃。
这一进来,大变样的花圃映入眼帘,尤其是那一小片药田和那棵极为醒目的梅树,饶是姜绍辉久经风浪,大场面也见过不少,这会都有一瞬间的怔楞。好在迎面一阵清风,让他在感觉舒适的同时很快就反应过来。
姜绍辉回过神后再看花圃,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镜会这样难以抉择。换做是他,在这样的满园翠色里,恐怕发愁的程度也不会轻。每株都好,挑哪株都不好。
但最醒目的还是那片药田,姜绍辉被吸引了过去。他早知道苏镜在花圃里开辟了一小片地方种药材,因为降压草的疗效,对这些药材,他也是格外期待,还预定了些。也挺上心,时常会问长势怎么样。只听苏镜说好,却没想到,竟然好成这样。
这些药材种了多久,姜绍辉很清楚,毕竟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短短几个月,即使知道苏镜的手段,已经往好的那边想了,现在一见,才知道还是低估了对方,太过小看他。
姜绍辉一直知道苏镜对侍弄植物有一手,甚至比很多种了一辈子的老花农还要出色,毕竟降压草的药效摆在那,莫一恒那奸商的股份也不是好拿的。苏镜能拿到,本事肯定不会小,却也没想到已经大到这种地步。国手也不过如此了吧!当年苗氏园艺老当家还在的时候,家里买过对方亲手培植的花草,也没这份风姿品貌。
普普通通路边常见的花卉,这里的就硬是长得更精神,枝叶更茂盛,花色更娇艳。动辄价值千金的名品,其他地方有一株,那都是镇店之宝,跟伺候老祖宗似的那样小心翼翼。哪怕是苗氏园艺这样的行业龙头,也不过几盆,还都是苗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屋里,由苗旺圃亲手照料,丝毫不敢出丁点差错,就怕它们的叶片不再翠碧,花色不再娇美。一旦出点什么问题,不管大小,对苗氏园艺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根本蒙受不起。
但在这里,哪怕他对花卉尚了解不深,懂得的不够多,却也能看出,这里的名品有不少,还大都随意地种在地上,连块属于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委委屈屈地和普通花卉挤在一起,丝毫没有名品应有的地位和待遇。
然而比起名品,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药田里的那些药材。古往今来,药材更令人重视的都是它的药效,外形什么样,往往不重要。但这里的药材不一样,药效更好不说,一株株还都格外挺拔,株型优美,外貌和那些观赏植物比起来,也不差什么,甚至更甚一筹。
姜绍辉看了一圈,目光在人参上停留,在马蹄参上停留,最后被铁皮石斛吸引走。这么久过去了,铁皮石斛的小花苞,早已经渐渐长大,最近正值花期,怒放得十分喜人。
或鹅黄或青碧,花朵颜色浅淡素雅,灵气逼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视线舍不得挪开。
其他植物固然也好,但直到看到铁皮石斛时,姜绍辉就觉得不用再看下去了,没什么会比它更出色,更适合送去参展。虽然那是花展,可也没人规定不能送药材。
其实要说好,姜绍辉看向梅树,花圃里除了铁皮石斛,最吸引人的还有这棵梅树,苍拙古朴,有傲骨。只可惜太大了,这会儿又不是花期,总有些不识货的人欣赏不了,难免蒙尘。
有人帮自己选择了送展的花卉,虽然选的是药材,但也是种植物,符合参展要求。更何况,苏镜自己也觉得,铁皮石斛的花确实好看。只是,这里每一丛铁皮石斛都好看,他又该选择哪株?
这个问题,把姜绍辉也难住了。鹅黄花色的,更温和沁馨些,但青碧色的花瓣也不差,颜色特别不说,还格外清新脱俗,极其素雅。两种各又各的好,每种又都有好几株,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选哪丛。
几经纠结,最后还是选了青色花瓣的铁皮石斛。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