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本以为几日便能回去,没料到半月有余,聿华上仙还没有半分要回去的意思。他想起来时向小希许诺最迟五日便能回去,不禁有些焦虑。
斟酌许久,他趁着昏色时向上仙小心翼翼地问何时才回天界。
上仙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执着杯盏,fēng_liú肆意,醉醺醺地挑眉盯着他,目光不似平日里那般云淡风轻,好似裹着一团墨,浓得化不开。
他微微一笑,声音沙哑。
“长明,过来。”
江明迟疑一下,没有说话。
上仙有些不悦,语气重了些。
“过来!”
江明垂下头。
“是。”
他停在上仙面前不远处,上仙仰头饮完杯盏中的酒,随手将杯盏一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明心一颤,整个人已经被拉了过去,随即重重地压在身下。
聿华上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只手轻佻按着他的下巴摩挲着,好似很感兴趣地低头嗅了嗅,暧昧一笑。
“早就想知道,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
墨发散落在自己身上,亲密的身躯灼热滚烫,粗重的气息直逼而来,危险而猛烈。
江明一下子慌了,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推他。
“上仙!上仙!您醉了!”
聿华上仙低沉一笑,埋下头凑在他脖颈处舔了舔。
“既是醉了,本仙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吧。”
江明倏然一僵,瞳孔骤缩。
清冷寂静的园子里,一个小小的身影闷闷不乐地独自走着,路过的宫人行色谨然,一言不发。
他无聊地低着头不开心地碎碎念,小脸气鼓鼓的。
“讨厌哥哥!明明都说好五日就回来的,都已经二十日了,还不回来陪小希!”
他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语气里也夹杂着忍不住的哭腔。
“唔….哥哥,小希好想你。”
他坐在玉草上,低着头撅着嘴抹着眼泪,低落的情绪无以复加。
“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一个笑眯眯的老人家的声音忽然传来,小希疑惑地抬头张望了一下,不解地挠了挠头。
“哪里来的声音呀?”
他歪头眨眨眼。
“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
那老人家和蔼可亲道。
“愿望?”
小希想了想,眼睛亮亮的,“我想要哥哥回来陪我。”
他又失落地垂下头,恹恹道:“可是哥哥好忙,都没有时间陪小希。”
老人家笑了笑。
“那你想不想你哥哥永远陪着你呢?”
“想!”
小希用力点点头。
“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怎么样?”
小希犹豫了一下。
“好。”
几日后,聿华上仙终于回来了,可自从这次回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希了。
突然间,他变得无所事事,他只需要做的,就是日日呆在聿华上仙的宫中等待临幸。
聿华上仙如同上瘾般贪恋他的滋味,那日醒来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打入地狱。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用处,以前真是可惜。”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如历经了残酷碾压,浑身痛得发抖,隐秘之处浸满羞耻的湿热。
他闭着眼死死咬着唇,不让内心的悲咽出声,发生过的事情将他的生活掀得天翻地覆,他如遭电击,目盲耳聋,恨不得把这当成一场噬骨的噩梦,天亮了便能释然忘记。
可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温热的手停在他肩胛骨上眷恋地摩挲着,低沉的笑意浑然不觉他咬出血的难堪与恨意。
“你可是本君这些年以来,第一个宠幸的宫人。”
施恩般的语气,仿佛卑微的他就该为此酷刑般的折磨感恩戴谢,怀着忠诚接受所有的雷霆雨露。
凭什么,凭什么上仙就能为所欲为,就该随意处置、甚至凌/辱宫人,不顾任何人的感受。
这就是天界,呵,这就是天界,冷漠,无情,残酷,拥有无法打破的等级规矩,真是太不公平,太不公平!
聿华上仙就这样把人关在了自己的宫里,日夜温存,不肯放出去,江明苦苦哀求盼能去看小希却被冷冷驳回。
“你所有的注意力只需要放在本仙身上。”
霸道专/制的话,与他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形象如出一辙。
华美的屋子,宽大的床榻,甜腻的熏香,以及每日所谓的雨露宠幸,将他困在数不清的屈辱日夜里,浑浑噩噩,绝望无助,那些弱小的困兽之斗被不屑一顾,被肆意碾压。
还不如就此死去。
糟糕的念头很多次都在诱惑着他,引他跳下深渊巨潭,但不甘心就这样丢下小希一个人孤苦伶仃,他咬牙忍辱负重,为的不过是聿华上仙总会对他失去兴趣,总会放他自由。
只是这一天,来的太晚了些。
小希被天界关押的魔妖火蛊惑,将它放出,犯下大罪,被处以剔除仙骨震碎魂魄的极刑。
江明从每日送饭菜的宫人口中听闻这个消息时已是最迟,拼尽全力闯过去也还是被聿华上仙禁锢住,眼睁睁地看着痛苦大哭的小希一点一点魂飞魄散,就此消失。
那一瞬间,他心如死灰。
什么天界,什么上仙,明明比人间更狠毒更残忍,这样令人寒心的地方,他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
离开天界,他不惜沾染魔界的气息,不惜偷走天界珍宝灵玉,穿梭在轮回之间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