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斯越发和蔼,“luck boy。”
陆远停顿一下,最终扯出一个微笑,他侧脸去看窗外天空,在泼墨一般的黑暗之下有淡色的光,那种太阳出来的前奏让他恍惚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累了吗?要休息一下吗?”杰丽斯看着他眯起眼睛,有些关切。
“好吧。”陆远拍拍肚皮,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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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在很多人眼中一直带一点浪漫的优雅,那里有神秘的玫瑰血腥的典雅哥特风格的建筑优雅的夜生物,陆远一直觉得英国很适合陆罔年,特别是陆罔年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阳光撒下来落在古堡上那种贯彻心灵的震撼。
当陆远全身都睡软了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伦敦的阳光刚好沐浴他的身体。
杰丽斯帮他提着一点重量都没有的包,陆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她客套,反正包又不重,杰丽斯其实很讨厌别人说她老。
坐上车,陆远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杰丽斯扯着闲谈,当陆远远远的从车窗看到爷爷桑气派的住着的那座古堡的时候,面色才恢复了一点平静。
“我要跟陆罔年通电话吗?”陆远有点故作镇定的看向街道的繁华地段。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父亲一定会高兴的。”杰丽斯回答。
陆罔年啊……陆远看着一时间分不出东西南北的街道,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么,在陆太子纠结到底要不要给陆罔年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个奇葩们的家长太上皇吧…毕竟这个人大概会成为陆太子追父道路上一个很大的阻碍……
太上皇具体的生辰八字已经无从考据了,毕竟那么大岁数了经历了多了也不计较那些了。
陆家老爷子的老家在武昌,他是个少爷出身,家里府邸是繁复精美的各种装饰,门前两头狮子,鲜红的大门虽然在他出生之后换掉了,但是大致的习俗依旧存在。他生下来就该穿着青白的直身,腰里佩着一块又大又圆的玉佩,唇红齿白,张口闭口就会诗书五经,会拿着一把fēng_liú的折扇去街边的小店勾搭漂亮的女孩子,不会做什么活,连浇花都笨拙,偏偏极其讨人喜欢。
家里三姑大姨父亲母亲都宠他的很,他本人到没什么自知,后来读书学了一些资本家的理论,拿着家里的钱去闯荡一回,倒是发家致富了,然后在国难中出了国避难,初始还很热心的给中国的建设捐了不少钱,后来就干脆忘记了这回事,他娶了一个阿姆斯特丹的女人。不过在来到英国之前那个女人就难产死了,孩子也死在了船上,再后来太上皇接受了一个日本女人,生下了陆罔年。
如果要概括陆家太上皇的一生的话,就那么几个字,他生的对头,日子不怎么平淡,但是却无比顺畅,一生没吃过什么苦头。丰衣足食,也算极其风光。
这种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十分爱享受。
他是大家出生,自小就习惯了那种他人的催眉折腰,那种爱享受不是一般的只是贪图炫耀的一种作秀,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要求。
说得再浮夸一点,那种人就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在骨头里。
陆家代代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唯一的苦楚就是庸人自扰。
陆远轻车熟路的走进那座在远离喧嚣一点的巨大建筑物,它像苍穹一样弯曲的大门在陆远头顶掠过的那一刻,陆太子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和陆罔年在两个国度,很遥远的距离,隔着坐最快的交通工具也要一十二个小时路程。
他突然有点伤心,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扯回了自己的记忆。
陆老爷子已经坐在厅中巨大的灰白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同时还很是纠结的端着一杯红茶。
杰丽斯走过去放下陆远的行李:“克顿,我说了多少次,在你早点之前,不要碰你的红茶!”
放下了那个精致的小盘子的老爷子回头看了看杰丽斯,自认理亏的没有搭理她,然后将目光转向陆远。
陆太子倒是没有一脸风尘仆仆,很是淡定的走进来就像只不过刚刚出去散了散步现在回到了家里,依旧干净的白衣牛仔裤,细碎的刘海耷拉在前额总有一种懒散的优雅在里面。
许久未见的两爷孙在陆远进来之后,陆太子很热情的和自家太上皇亲热,“爷爷,”陆远看着他披着一件不怎么厚的外衣,“把冷气调高一点吧你居然还没有风湿病?”
当年陆罔年之所以被陆老爷子踢到中国去也并不是因为陆罔年好死不死的和一个不知名头的女人发生了什么关系结果被人找上门来弄得老爷子有点难堪,更多的原因是陆罔年和老爷子的关系……一直并不是怎么和谐…
反正陆罔年也没什么计较的娶了那个女人。
陆罔年其实也有一种隐藏的很好的颓废在里面,他对于一些不上心的事情所持有的态度是随便,所以当年那场婚礼他也很淡定的有了过来,算是娶了一个妻子,从此之后名花有主,他也没有什么特定的改变,态度依旧,夫妻举案齐眉,也没有逾越半分的意思,直到陆远母亲死的时候依旧如此。
这么算起来陆罔年对很多事情都隐藏的很好了,喜好,欲-望,甚至是对待那种不在乎的事情的深情款款之下的坦荡漠然,都让外人看不出破绽。而陆老爷子一生适合顺心如意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儿子却偏偏不听话的和他斗嘴,两人一直保持着互相看不惯的姿态,所以……陆家老爷子和陆罔年相处模式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