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上课,不过他总是显得有点落魄。”陆太子实话实说,对于谢畅的事情他觉得没什么要隐瞒,“他用我的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不过他的衣服脏了,我扔了。”
“你能遇见熟人真是太好了,我总以为你太孤僻了。你要请他多过来玩。”
“他太脏了,”陆远说,“我可不希望他常来。”
“你吃了什么东西了吗?要来点蛋糕吗?”
“不用了,我吃了一点面包。”
“你不舒服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杰丽斯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
“只是我今天走了很久,有点困了,”陆太子任由杰丽斯的掌心按在他的头上,“这里离学校的教学地点有点远……”
“去睡一觉吧,你还是要多锻炼呢。”杰丽斯笑着拍拍陆远,把他送到了房间。
她觉得陆远有点奇怪,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准备了一点退烧药。
杰丽斯打开药箱,发现一些药品被已经被拆开过,部分好像是陆远的药。
“这孩子……”她挑练出一样看了一下,脸色不怎么好。她走到电话前打算给陆罔年打电话问一下,但是没有接通,她换了几个号码拨出去,里面一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她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作者有话要说:
☆、no.17
十一点,天完全黑下来。
陆远盯着外面的夜幕看了半天,在确定杰丽斯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爬下床打开手里的一个信封。
信封里面装着一个小纽扣,以及几张纸。
信封是沃尔夫先生给他的,当沃尔夫先生把照片拿在手上的时候,沃尔夫用一种拐骗儿童的犯罪分子口吻对他很温和的说,亲爱的孩子,你难道不对我有哪怕那么一点该死的好奇心吗?
这个问题问得不怎么样,一点水准都没有,陆远对于变态没什么心情了解太多。他心想好奇个鬼啊,光天化日打扮成东北农民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吧。
陆远对于脏兮兮的沃尔夫先生很是排斥,特别是他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毛线背心。
沃尔夫对陆远说,亲爱的孩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下,你的父亲正在满世界的追杀我,我有了一点麻烦。
陆远没出声,沃尔夫先生对于陆远的那个“亲爱的孩子”的称呼有点反感,但是很有教养的没有发作。而且就算这头狼狈的狼被陆罔年追杀,他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沃尔夫看着陆远不为所动,觉得有点尴尬的咳了一下。
“有事吗?”陆太子很有教养。
“我有东西要给你,亲爱的。”沃尔夫先生冲他眨了一下眼睛,他脸部的轮廓很深刻,看起来像个西伯利亚的皇亲国戚,不过就是太脏了,落魄的样子太显眼了对于陆太子这个有点洁癖的熊孩子来说就是罪过。
他伸手从那件脏兮兮的外套内部掏出了信封递给陆远,陆远注意到他的手很干净,并且信封完好无缺洁白崭新——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陆太子是不会从他手里拿过信封的。
然后那个有点神经质的男人就顶着他的那套可笑的着装离开了,离开前,伴随着他给了陆太子一个漂亮的飞吻,留下一句“再见我可爱的孩子,晚上记得不要关窗。”
陆远没有关窗户,他的卧室是陆罔年以前的那一间,在二楼最左侧,窗户外有个很大的挑出去的阳台,装饰很平和,窗边摆了一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植物。
天气有点闷,他开窗吹吹风很正常。陆太子此刻在房间里面,开着灯,看着从信封里拿出的一叠照片,照片不多,四五张。
他看了一眼,脸色蓦然僵硬。
陆太子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个很冷静的孩子,冷静有时候成了习惯,就会显得很是生疏,他总是柔软的冷着脸,像一杯冰水,但是从来没有这幅表情,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他的表情基本上是摇摇欲坠。
摇摇欲坠是挂在一根针上,下面是万丈悬崖。
陆远有一张好看的脸,他没有表情的时候很是乖巧,就像个乖小孩,他此刻神情很是惊恐,甚至可以算上歇斯底里。
很久之前陆罔年对陆远说过,如果有些什么让你恐惧,你就要说出来。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没有说,因为他爱他的父亲。
那可能是这么长久以来陆远违背陆罔年的第一件事。陆远感觉恐惧,他梦里是素未蒙面的女人,他的妈妈。她在他的梦里面哭,他感到恐惧,他梦见陆罔年皱着眉毛,冷酷的看着他,他也感觉恐惧。可是陆太子天生聪明,他知道那些恐惧只要他克制住就没人会知道,更不会发生。
那些慢悠悠的恐惧都不及这一个恐惧来得震撼人心,直接把陆太子震撼得呆在了原地,目光恐惧的歇斯底里。
悄无声息的,陆远被一双手拥抱了。
抱住他的人很熟练的用手堵住他的嘴巴,抓住他的手腕,他们腰腹相贴。陆远被猝不及防的拥抱弄得僵硬,手臂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手上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是我。”抱住陆远……或者说是压制住陆远的男人在陆远的耳边轻声说,顺便在陆远的耳朵后面舔了一下。
陆太子还是僵硬的,硬的像一块木头,他对于剩身后这个男人所做出的一切轻薄举动都没有感触了,他只是用力的咬了咬牙关,用力到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男人抱着陆远,轻轻的笑了一声,他低头用下巴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