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无邪的一面,彼此间是真正的毫无隔阂了。
安纳斯不知道其他的情侣如何相处,可他喜欢上了被祈月烬烦、骚扰、打伏击,祈月烬再怎么闹他都开怀,虽然面子上仍在伶牙俐齿的讥讽嘲弄他,心里却怜惜喜爱得不得了,恨不得祈月烬就是个耍泼闹娇的小娃娃,他能将他圈进怀中,谁都不给看,只和他气息缠绕、心贴着心。
但祈月烬毕竟还是要见人的,首先的拦路虎便是极尽刻薄之能事的顶级精英男——诺克提斯。
两人都换上了杰克森送来的定制西服套装,安纳斯瞧瞧自己、又瞥祈月烬一眼,不由得嘀咕:“这算什么,黑白双煞?”
祈月烬颔首道:“阴极即黑,阳极则白,安一身正气,最好看了。”
安纳斯:“……一大早,禁止拍马屁。不过,你不是火属性的灵能者么,怎么就‘阴’了?难不成你这红,真是大姨妈红?!难怪能召唤出大乌龟玄武那种等级的水灵,烬——夫——人——?”
听到安纳斯阴阳怪调的取笑,祈月烬赧然摸摸赤发,羞涩道:“安不喜,我即刻便去染发……唔,可火灵之赤是自内而外显的,染发剂可能撑不过数时辰……”
为了制止他的较真,安纳斯赶紧帮他整理领带。
在推着他往外走前,安纳斯拦在门口道:“你昨晚,跟诺克提斯说了些什么?”
祈月烬回答得很快:“安的事,我的事,安和我的事。”
安纳斯:“他知道你和我……不是普通人了?”
祈月烬:“嗯。虽然为难,仍旧相信。”
安纳斯:“你说话能不那么讲究对仗么,祈月大诗人……呸,他还真相信了啊!不愧是神经异常的人类,对异次元事物的接受度就是高……那其他人呢?他准备怎么向他的手下解释?”
祈月烬:“我不在意。我只——”安纳斯:“打住打住!你不知道就直接回答不知道!再拿我当理由当借口当幌子,我把你扁成一滩姨妈红啊!”
祈月烬眼睛一转。因为脑内没有这一词条,远离枫羽的他又无法连通灵穴,只好烦恼的偏头:“姨妈红……?安……我不懂……教教我。”
他那句轻轻的“教教我”说出口,简直和“亲亲我”有着一样的魔力,安纳斯素来惯于掩抑真心,可一想到两人都没几天可活了,干脆放开一切俗世的拘束,只听凭想要亲近他的真心。
他快之又快的亲了亲祈月烬的唇角,并赶在后者狼化前推开门,牵起他戴了白手套的右手,“走吧,烬夫人。”
以前把供养祈月烬比作饲养一条寻血猎犬,现在看来,这比喻虽带了不适的污蔑,想法仍是合适的,“你对这城堡怎么这么熟悉?从哪里弄来了平面图么,还是你以前就是只会打洞的老鼠,从枫羽出发、游过太平洋,来到这里探路了?”
不需侍从领路就找到餐室的祈月烬回头笑笑,柔声道:“若是为了来找安,我能游的。”
安纳斯十分干脆的酥掉了一层皮。
用早餐间,安纳斯惊异的发现,施哀央已经深得诺克提斯的欢心,被允许坐到他身边,替他往烤面包片上抹果酱了。
安纳斯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的父亲也恋童……
嗯?!等等,“也”字还是去掉得了,虽然祈月烬口口声声他的“第一次”在幼时就献给了“安哥哥”,但自己没那记忆,就只当没做过那档子蹉事吧……
饭毕,安纳斯让旁人避退了,和诺克提斯单独谈话。
祈月烬和施哀央等在餐室外,既想开启灵能偷听,又觉得偷听不是好孩子该做的,只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各望各的天花板,互相较劲“谁才是听安哥哥话、能忍住不偷听的好孩子”。
而餐室内,泽佛奈尔父子真正的交谈,也不过几句。
安纳斯:“我只想告诉你祈月烬也不知道的、关于我的事。”
他与诺克提斯面对面而坐,极为相似的苍白面容间,只隔着二十年的光阴而已。
安纳斯:“我加入灵薄狱,是为了救妈妈。我向灵薄狱的女主人许愿,以为摘下妈妈脑内的肿瘤,就能让妈妈好起来……可我不知道癌细胞已经扩散,妈妈还是病逝了。”
安纳斯:“是我的错。但你没来救妈妈,你也有错。”
诺克提斯重重的咬住下唇,狭长的黛色双眸透出十足痛苦的悲哀之光。
安纳斯看着微垂头颅的父亲,一瞬间便窥见了他的苍老:已然灰白的鬓发、皱纹深深的眼角,置于餐桌上的骨感大手筋脉纵横、显出岁月折磨后的粗糙。
纵使有用财富保养呵护身体的资本,失去了挚爱的他,再也找不回青春的心了。
目睹他的痛苦,安纳斯的心也哀然了。
就算父亲只有只言片语涉及母亲,安纳斯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提炼出他的后悔与绝望。
他深爱着母亲,绝对不是故意抛弃了痴傻而天真的她。
论那原因……恐怕是家庭吧。一个享誉百年的豪门望族,怎么会允许前途似锦的继承人娶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弱智女人为妻?
他的父母逼他,也许和祈月烬的母亲逼他一般,毒辣而绝情,残虐而凶暴。
他失败了,永远的失去了露露。
可祈月烬逃离了,终于两情相悦,再无遗憾。
安纳斯既怨父亲抛弃他和母亲,又理解他的孤独苦楚;既遥思远在天堂的母亲、同情父母的生离死别,又感慨自己与祈月烬终于相爱、得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