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家侵占人民的土地搞出的幺蛾子吧。
安纳斯顶着一颗diao丝的心,磨磨牙,随即试着抬了一下自己的右臂……
虽然伤口奇迹般的完全愈合了,但整条手臂就像没了骨头般软软沉沉、毫无知觉。又看到臂弯处漂远一丝暗紫色的流体,看来在大夏天泡温泉果然有加倍的排毒效果,也不枉死二炮终于聪明一回了。
四下张望,安纳斯才不会承认他是在找祈月烬呢。他只不过想讨来毛巾和衣物,上岸微服私访一下这温泉山庄而已。
在用魔力强化视力后,安纳斯发现在滚滚热雾的掩映下,这圆形水池竟另有一条支流绵延而北,像是悬挂圆玉的一条丝绳。
矜持淑男如安纳斯,才不会像个叫卖老面馒头似的粗汉、大喊祈月烬的名字呢。好像谁很记挂他似的,哼。
所以,他决定涉水而北,做那没师兄弟做拖油瓶的孙行者,探路去也。
温泉水滑,如洗凝脂。安纳斯左手扶右手,行进间,感到水温渐凉、雾气渐散,看来丝线的那一头是汪寒潭,不由让人感叹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才能自成这阴阳调和之地相。
安纳斯不断抬手分开那掩目的茂盛芦狄,忍不住吐槽祈月烬学什么蒹葭美人啊,非要自己逆流而上、溯洄从之,去寻他的伊人倩影么。
到后来,甚至有些不耐烦,想怒吼:“死二炮,再不出来是小狗!”了。但雪白芦花恭敬的一俯身,开阔的清澈寒潭便映入他眼帘,让他也愕然的瞪大了眼。
只见这寒潭水域甚为开阔,岸边的苍苍蒹葭如雪色的海洋,就像《芦花荡》中描写的那样,苇子自有一番冲天的气度,其长势只能用“狠狠地往上钻”形容。在这通彻的水塘上,天际无比辽远,仿佛是羽化飞仙了的湖泊,清蓝透明得两两相映、自成一趣。
圆潭尽头是青苔攀岩的峭壁,岩上激刷而下的瀑布仿佛一条坠落九天的银河,洪涛乱溅处、琥珀光辉映,湍流飞扬处、紫烟雾缭绕,宏伟壮阔之境全纳于一方圆镜般的寒潭,可谓以浅小容博大、内涵气度非同一般。
然而,安纳斯的注意力全在那飞流直坠入水潭的一处。只见水花迸溅间,是一块乌青色的巨石,而石上正襟跪坐的人影,让安纳斯当下便是倒抽一口气。
——祈月烬。在初生的深浅紫芦花摇曳下,他就像芦荻花中的一点灯,水风呼啸间,仍不散其光华。
安纳斯其实很无语,他至于学朝日电影里的愚忠武士冲瀑布修行么,又不是要保卫*典娜的圣斗士……还是说他想练出庐山升*霸、横行天下炮(真的不是“泡”)遍妞?
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安纳斯感觉自己被一道阻力拦在寒潭外,而且听不到瀑布潭的激烈轰鸣声。
强行突破祈月烬的结界是十分犯傻、类似于以卵击石的行为,安纳斯只得满腔怨气的瞅着那妄图晋升黄金圣斗士的秋水伊人瞧。
可瞧着瞧着,就有些疑惑了。那跪坐于巨石上、双手置膝的祈月烬,脸色明显惨白不说,连唇色都泛起了冻伤严重的乌青色,他既然冷得发慌,为什么不去热水区泡泡、偏自找寒气浸体?想尝试一下风湿病和关节炎的滋味?
而且他明明在冲水,怎么连衣服都不脱的?这么怕走光?还是说这里暗藏监控录像器?这可不符他发/骚时裸/露/狂般的“坦荡”特性啊……
在碧空下、寒潭上,在浩渺的天地间,他果真像一盏水幕中的孤灯,用生命燃烧般灼灼其华着。瀑布噪音大,水击不规律,冲瀑布其实是一项极为严酷的定力修练。而他却岿然不动、表情平和若飞鸢止息,真像是超脱红尘的隐者,要拈花一笑间、神通千亿年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安纳斯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万般不服输如他,也认为祈月烬够鬼神般强大了,他还用得着修炼吗?还是说他其实是个老妖精,在汲取天地精华、好为下一次残虐屠杀储备灵力?
一想到祈月烬凶残的战斗方式,安纳斯又忍不住回忆起了他初遇祈月烬时,某二炮重伤休克的惨样儿。那时的敌人究竟有多逆天,才能让轻易拧下巨灾魔女头颅的祈月烬战败濒死?他也有难以为人道的弱处?难道他是巨人安泰,双脚一离开大地就怏成只小软虫?
安纳斯那又一次被祈月烬所救而大受刺激的自尊心终于恢复了点儿。他清清嗓子,一声“河东狮吼”:“死二炮!听不见也回答!”
祈月烬果然登时睁开了眼睛。他的湿浓睫毛颤动片刻,眼神迅速恢复了焦距。一个腾云飞鹤般的跳跃动作,他便下了青石。接着,他用足尖轻点水面,来到安纳斯跟前,再稳稳落入水中,一点水花都没溅到安纳斯身上。
“安……”祈月烬青白的脸色好转得甚快,他抢在安纳斯开口讥嘲之前就搂住了他的脖颈,水淋淋的赤发和上身瞬间干燥,没让安纳斯感到半分水兮兮的难受。
可是,他倒是上身干爽、穿着严谨了,安纳斯可完/全/裸/着!
安纳斯登时不悦的抬起左手掐住他右脸颊,将他浅笑盈盈的脸蛋移远,接着冷言道:“你冲凉跑到这里来,也太高端大气了吧?怎么,莲景饭店的水龙头满足不了你?嫌它太细牙签了?黑洞受啊你。”
祈月烬顺道抬起右手,抚摸安纳斯的手背,轻声道:“安,这里水冷。”
安纳斯反手打掉他的手,道:“这好办,饭店里不是有二氧化碳灭火器么,你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