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唐弃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不只把唐陵当成朋友,那是当成什么了?知己?好像也不对,可是,是什么呢?
唐弃一时没想明白,鬼医倒是好像明白了,他一双小眼睛盯着唐弃嘴里直“啧啧”,唐弃敢发誓,他一直以为这老头已经够猥琐了,没想到还能猥琐成现在这样子。
“小子,我就说花飞飞那个丫头不错,虽然她命苦了点,清白也被毁了,但这怪不了她,江湖儿女不该作世俗儿女之态,你现在发现她的好不晚,不晚!”
唐弃像是在看一个疯老头:“不是花飞飞。”
鬼医:“呃,不是?”
唐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鬼医纠结了一会儿:“司徒小子?”
唐弃再也忍不了了:“是在给你当烧火丫头的那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是让你猜人是谁!
“嗬——”
鬼医抽了一口气,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唐弃足有好一会儿功夫,他才又醒过神来。
“臭小子你厉害!”
想想,鬼医又开始幸灾乐祸,笑得开怀。
这个江湖啊,又要热闹喽。
又拍了唐弃几下肩膀,鬼医眯着眼,连浑身上下的阴沉也去了几分,开心的准备去多做几副□□出来。
唐弃脸都黑了:“喂!”
鬼医心情好着,边走边道:“别叫别叫,你这事简单,等你出去了,找个姑娘亲人家一口就明白了。”
唐弃:“……”这老头脑子简直比他还不正常!
接下来几日,唐弃天天被泡在药桶子里,鬼医除了亲自动手配药之外,使唤唐陵使唤得异常顺手,给唐弃烧水,提水,倒水,唐弃几次泡完药浑身无力,都是他将人抱进抱出,擦身体换衣服。
如果说这还只是让唐弃疑惑,那鬼医坚持一天三顿让司徒傲然从外面带进来,一定要他们四个人一起吃,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这个看看那个看看,这行为就让唐弃更加肯定了——
这老头脑子真的有病!
难道是被他传染的?没听说这会传染啊,而且这老头也没想着要自杀啊。
☆、终有一别
在山谷中待了大半个月,唐弃身上的毒便全解了。鬼医这个老头虽然长相不惊人,但他的医术毒术的确是整个江湖中都少有的厉害。
清晨的山谷中,唐弃迎着朝阳打了一套拳,源源不绝的内功在身体中游走,令他神清气爽。
司徒傲然一早送来早饭,四人围在一起吃了。
鬼医吃完抹了把嘴:“小子你的内功全部恢复了吧?”
唐弃点头:“差不多了。”
鬼医闻言顿时脸一板,道:“既然差不多了,那就不要再在这里碍老头子的眼了,吃完饭就快滚吧快滚吧。”
好在在座在几人都知道他脾气古怪,便也不算惊讶,唐弃也干脆,直接走人。
鬼医阴沉沉的跟在三人身后,也不知是送还是赶,临了出谷,他反常的拍了拍司徒傲然,笑得叫人不怎么能高兴起来:“小子,你别白费心机了。”
司徒傲然因为偷了桃花盅,被鬼医整了许多次,倒没想到临走他还和他说话。眼神从唐弃身上滑过,他平静道:“以心换心,不算心机。”
鬼医和司徒傲然又同时看了唐陵一眼,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一个目光坚定。
唐陵,就是那个变数。
似有所觉,唐陵回过头来,两人早已经移开了视线。
唐弃与他并肩而行,察觉到他的动作,调笑道:“不舍得走,还想住几日当烧火丫头?”
“这里与世无争,再住几日也是无妨。”唐陵看他一眼,笑道,“只是群英会就在眼前,你的身体也已经恢复,我是不能再多留了,明日我便离了万魔谷。”
唐弃眉宇间的轻松顿时凝结:“你要走?”
唐陵边走边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相聚多日,终也要有一别。”
转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停下脚步回头,只见唐弃站在原地,一双幽黑的眼中有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怎么了?”
唐弃脚下又向前,道:“你说得对,明日我送你出谷,今晚我让人准备酒菜,我们好好喝一场,你不辞辛苦来帮我,我还没有感谢你。”
两人相视,各自一笑。
“好,我等着你的酒菜!”
当夜,唐弃在千魔殿摆宴。明月高楼,迎风而坐,桌上是魔教最好的美酒,魔教最好的菜肴。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于是慢慢喝着酒,时而说一两句话,倒也不觉得无趣。
这一顿离别宴一直从月挂柳梢喝到明月当空。
唐弃一只手撑在坐椅的扶手上,一条腿曲着踩在椅子上,身体斜靠着,一双眼睛朦胧的看着唐陵的方向,似是已经醉了。
唐陵酒量算不上千杯不醉,喝得比较克制,此时也有几分醉意。他看唐弃一直盯着他看,摸了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沾到菜了?”
干干净净的脸上自然什么也没有,唐弃摇头。
唐陵又问了两句,唐弃还是一语不发的摇头,只是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笑来。
被这个笑容影响到,唐陵也不说话,回看着唐弃。
仿佛第一次认识,将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看得仔细,眉、眼、鼻子、嘴巴,以前没有发现原来这人是长成这样子的。
唐陵酒意上涌,伸手摸了唐弃的脸,叹道:“将来嫁给你的女子真是有福气了,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夫君。”
在唐陵打量他的同时,唐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