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制度前朝时就有,本来意欲选取寒门子弟入仕,可是效果并不好,农民家的孩子几乎不识字,很多识字的因为是商贾之后而不得入仕,最后虽然也有不少人参加可资质良莠不齐,根本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皇伯伯。”锦桓见夏文轩不说话,拉拉他的手,夏文轩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说:“锦桓听太傅说过科举,太傅说科举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精髓,应当发扬光大。”
夏文轩一听来了兴趣:“太傅还说了什么?”
锦桓一边回忆着吴崇禧所言,一边说道:“太傅说,前朝刑狱重,贫民百姓不敢乱说乱动,民间更无人敢于教书,即使末年有开明之人强行推出了科举制度,能真正应考的寥寥无几。但是本朝民风开放,平头百姓皆可议政,各地私塾和族学也遍地开花,相信不少寒门子弟有能力为朝廷效命。”
“吴太傅果然与齐某英雄所见略同啊!”齐芮白感叹,“皇上,齐某保证科举在本朝绝对可以做出重大突破。”
夏文轩用李元递来的口布擦擦嘴,起身离席:“你回去拟个关于科举的章程出来,越详细越好,两日后交给朕,朕看后再决定。”
齐芮白也连忙起身,颇有些兴奋地道:“臣遵旨,臣告退。”
齐芮白走后,夏文轩对锦桓说:“皇伯伯很久不见贵妃娘娘了,你陪皇伯伯去贵妃娘娘处可好?”
锦桓点点头,夏文轩带着他往外走去,李元连忙跟上,心里却纳闷着,皇上你以前也没想着经常要去看贵妃娘娘啊,今日是怎么了?
☆、意中人
“皇上驾到——”嘹亮地通报声在安静的宫苑内响起,贵妃提着裙摆快步走出来,在夏文轩面前蹲下行礼。
“起来吧,不必多礼。”夏文轩身穿常服,带着锦桓和李元出现在贵妃的钟粹宫门口,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奏折样的东西。
贵妃站起身把夏文轩迎进正殿,一边招呼着丫鬟们端茶端点心,一边问道:“皇上来此,有什么事吗?”
夏文轩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把手上的奏折递给贵妃:“这是朕前几日收到的,你自己看吧。”
锦桓好奇地张望着,夏文轩来之前也没跟他提过任何有关这本奏折的事情,他一边努力地吃着点心,一边心怀好奇得看着贵妃把奏折打开。
贵妃出身郭家,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在名门闺秀中也算是佼佼者。
她看得很快,合上奏折后她又郑重地对夏文轩蹲身行了一礼,斟酌着开了口:“皇上,公主刚刚及笄,若有皇上指婚定是一份好姻缘,可是臣妾不想公主这么早出阁,还想留她几年。”
夏文轩上前扶起她,“贵妃不必着急,朕来此也是不希望草率决定公主的婚事。”
贵妃垂眸,看着手上的奏折,当年自己的婚事便是和家里闹得非常不愉快,最后还未过门夫君便命丧边关,若不是夏文轩承认孩子是她的将她纳为侧室,今时今日她与惜兰不知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皇上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玉婕心中感恩无以为报。”贵妃本名郭玉婕,是郭氏嫡女,郭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夏文轩露出了心痛惋惜的神色,锦桓坐在一旁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梭巡,企图找到皇伯伯突然伤心的秘密。
“若不是……他,朕早已丧命,为故人保护他珍视之人,是朕唯一能做的,你不必心怀歉疚。”
夏文轩说话时低着头,他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响起:“父皇,您在说什么?”
惜兰穿着淡紫色的襦裙,一如她的母妃般优雅端庄,她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又问了一遍:“父皇,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故人保护珍视之人,是指的…谁?”
夏文轩这才惊觉惜兰居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看向贵妃,贵妃摇摇头:“臣妾还未告诉过惜兰。”
锦桓看到惜兰很高兴,却也不知该不该开口叫她,毕竟刚才夏文轩所说的确有点诡异。
“母妃,告诉我,故人是谁?”惜兰走到贵妃的面前,她感到心口有些闷闷的,心脏却跳得飞快,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她把一些事情扯出掩盖真相的水面。
贵妃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将殿门全都关上,室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贵妃郭玉婕拉着女儿在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回忆的语气慢慢说道:“惜兰,你的亲生父亲叫做洛琼,是洛家庶出的次子。娘亲和他儿时相识,青梅竹马,十三岁时他家道中落迁出京城。”
“三年后我们又得相见,娘亲……很喜欢你的父亲。可是郭家不会同意嫡女嫁给一个家道中落的庶子,所以你的父亲参军,跟随还是皇子的皇上四处征战。后来……他当了将军,我们终于定下婚约。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再等他半年,半年后他一定凯旋而归,娶我过门。”
“可是……他失约了,而我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你。”
惜兰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仿佛听的是一个不关己的故事,故事中英雄美人,缠绵悱恻,而故事外的人已经泣不成声:“所以……你嫁给了……父皇?所以,真的如那些传言说的,不是父皇的孩子,对吗?”
惜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称他为父皇,可是从小时候起,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虽然他不太合格,并不常常关心她,可他也从来不会责备她,在他的庇护下,即使皇祖母和皇后都不喜欢她,她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