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殿正厅中的偏方内,封尘将一幅一直悬挂在师傅卧室内不起眼的山水画取了下来,平铺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师弟的肩膀:“去看看,这是什么!”师弟毫无头绪的盯着眼前这幅山水洛神图,从画的左边仔细地看到右边,头都低下了一大截子,生怕遗漏某个细节。看了半天也没有瞧出端倪,便仰起头冲着封尘不耐烦的说道:师哥,该不会又再和我开玩笑吧。这就是一张很普通的水墨画罢了。”
封尘笑笑摆摆手,然后走近水墨画。挥起袖子拂过卷轴,画轴被封尘用气流带起,在空中顺势转了一个圈。然后安然落在案几之上,舒展开来再看。这水墨画原来竟是一幅雪山之巅的地形图,包括之前悯天顽皮自己误闯的禁地还有雪山内所有秘境都标识的一清二楚。
悯天目瞪口呆的望着封尘结结巴巴说道:“师哥,这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封尘镇定自若的答道:“是我整理师傅的遗物,打扫房间时发现的,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好一阵子,封尘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又唯恐落入他人之手,就对师弟说:“天儿,师哥想把这地图焚毁。若有一日落入他人之手,师傅一辈子创下的雪山之巅恐毁于他人之手。”
就在天儿大吼一声:“不要!”的时候封尘已经将烛火引入空中,然后隔空取物,将地图卷轴投掷火中。
悯天瞬间推开封尘就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封尘催动真气瞬间脚下如履薄冰一般滑到门口挡住悯天的去路:“师弟,为何生气?”
悯天二话不说,上手就准备推开师哥闯过去。谁知封尘却借力打力,一招一式之间在让着悯天:“师弟,莫不是在怪罪师哥没有早早告知此事?我本想等明天一早上路,在路上对你详细道来。”
听到这里,悯天才压下心中烦躁收了手:“师哥知道就好,我也是觉得留着地图。待日后回来时,还可派上用场。我可没有你那惊人的记忆力!”瞥了封尘一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那夜,封尘守在师傅的灵位之前。神殿大厅中央圆形白烛围成圆形。虚晃的烛光,微弱的寒风,吹起了门帘的白纱。封尘打了个冷颤,裹紧了白色雪熊绒大衣。握紧了手中赤炎颜色钝锈不堪的重剑,心里默默感叹:师傅,我终究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是我会谨遵师傅教诲保护好天儿。
第二天,天色渐呈亮。悯天就着急的跑来找封尘:“师哥,我们何时出发?”
封尘微微睁开眼睛:“待你跪下给师傅磕过三个响头,上完香我们便启程。”
悯天扑通一声跪下,头磕的响亮。师傅的离开,对他而言更像是打开禁锢已久的枷锁一般。
要从雪山之巅通往无影镇必须经过南部的果伐里峰,这一路上师兄弟俩都各自御剑飞行。沿途无话,但每次经过一个关隘和师傅之前设置的结界。悯天都会配合封尘将结界加固,虽然悯天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所想全部都表露在脸上。封尘一直都知道悯天是因为急切想下山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这般按耐不住性子,又因为师傅几乎把毕生绝学都只传授于封尘一人,所以在悯天心中难免有些难过。虽说中原武林绝学精要在悯天习武第三年就已经炉火纯青,但是他对于武学心法却知之甚少。若有一日遇到只通心法不讲拳脚功夫的武学大师,就算是内力再深厚的悯天也会甘拜下风。
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个手持重剑,一个背负宽刀,纵身收敛体内真气从高处跃下。
“师弟,再往前面走就是峰口了。这里结界十分微弱,时常会有猛兽出没,还是小心为上。”封尘再三叮嘱。
悯天大摇大摆走在前面,这时,突然从前面高大的白桦树下跳出一只身形羸弱的白赤熊。悯天刚准备出刀,封尘一把拉住他手腕道:“别,他是人。”
只见白赤熊摇着笨重的身躯,打着滚朝师兄弟二人这边滚了过来。滚到悯天脚边的时候,白赤熊的脑袋突然掉了,从里面钻出一个猎户模样的人。
这个男人胡子拉碴,黑胖矮小。一看就知道是山野莽夫,可对人又是憨厚。猎户笑着说道:“一看二位就不是当地人,这地方经常出没猛兽。”还没等猎户说完,天空中传来一阵飞禽嘶鸣。吓得猎户赶紧将白赤熊的皮毛披在三人身上。
猎户小心的说:“这个天上飞的家伙叫雪鹰,千里万里一眼就可以看到猎物。听说不少武林高手都命丧于它鹰爪之下,也有不少江湖豪侠被啄瞎了双眼。”
“岂有此理!”悯天气得掀开白赤熊皮毛就跃到了高大的白桦树上。
“你这家伙,给小爷我下来。”悯天说罢就要御剑飞天而上。封尘唯恐师弟将身份暴露在外人面前,便用千里隔空对话:“师弟,切莫轻敌。待它下来之时,一招即可擒拿。”
悯天哪里是按得住性子的人,出了雪山之巅更是把封尘的话当耳旁风,他没有理会师哥的言语。自顾自御剑而去,冲上云霄,一手挥出背后的乌黑宽刀,一手将全部真气汇聚刀锋之上。瞬间,乌黑的宽刀发出道道金光,铺天盖地而来。
封尘眼见不妙,便用真元护体将猎户与自己罩在真气汇聚的圆球之内。猎户顿时傻了眼,丢下手中的弓箭,跪在地上哀求道:“好心的大侠,切莫不敢射杀雪鹰。如此一来,日后小人便再也无法再山中打猎,因为万物皆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