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做什么让我跟那个,那个男的……”他说不下去,脸上泛起怒意,涨红了脸。
严青看江慈心眼神凶狠,并不生气,只是道:“我与庄内兄弟赶到之时,已近后半夜了,若不是解毒及时,只怕那时江大侠已是毒气深重,气穴堵塞。我虽出自神医谷,这毒却来得古怪,并无十分把握。”
说着又转了转手中玉笛,严青嘴角一勾:“还是江大侠对解毒人选不甚满意……”
“闭嘴!”江慈心再听不下去,他猛地站起来,看都不看严青一眼,径自往湖边走去。
他蹲在湖边,双手舀水洗了把脸。
凉爽湖水带走一丝烦躁,却也将昨夜的情景带了回来。
他昨晚知道自己中了毒,只想着不能拖师兄下水,却也没想过自己会如何。师兄见自己毒发,可曾想过要为自己解毒呢?
神思一乱,江慈心连忙又泼了自己几下。
他昨夜被情毒逼得头脑发热,神志不清。现下醒来却已将昨夜的事一件件回忆了起来。那小倌同自己在月色下搂在一起,满脸泪水地说喜欢自己。
他不能否认,听到那个字眼之时,心中涌起的是快乐与得意。
在落霞阁的那一面,并不是只有一人牢记在心。
可惜这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只存在了片刻的些微好感,在看清猫眼少年的身份后消逝,见他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毫无羞耻,那一瞬即过的好感都成了不愿多看的厌恶。
隐隐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看他那个样子,啧啧。”
“呵,你没听到昨晚嘛,叫唤了多久,我看本来就是个卖的。”
江慈心皱眉,回头一看,是两个埋剑山庄的汉子正站着闲聊。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远处是个浅红色的背影,正弯着腰把地上堆着的行囊挂到马背上。
纤细腰肢被束着的腰带勾勒出来,不盈一握。他似乎不怎么舒服,放了一个包裹后,就一手捏了捏腰侧。背后简单梳理着的头发落下几缕,垂在脸庞平添一股柔意。他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两个大汉以什么目光打量着,还扭了扭脖子,将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似乎调整好了,男孩又弯下腰去,想拿起地上的另一个包裹。柔软腰肢一弯,薄削的身躯,挺翘的臀,还有腿部的曲线都明显了起来。
江慈心看他这般浑然不觉,又听那两个大汉话里轻薄之意,更是觉得这人怎么如此笨拙不堪,被人这样看着都毫无所感?
他又生出怒气,立起身故意加重脚步往那两个大汉走去。
那两人见他走来,连忙收了脸上的表情,低头道:“江大侠。”
江慈心并不应,只是眯了眯眼睛打量他们,冷声道:“看够了?”
两人心里一凛,知道是方才的话被江慈心听见了。
江慈心又道:“守卫之时如此松散,嘴里还不干不净!如有下次——”
两人忙齐声道:“属下知错,绝无下次!”这江慈心虽不属埋剑山庄,却是庄主的同门师弟,感情不比平常,两人常常同进同出,说是半个山庄之主也不为过。两人被他抓到,不由胆颤心惊。
江慈心见了,一哼作罢,问他们:“我师兄呢?”
两人答:“庄主天一亮就说要找僻静处练功,应还在林子里。”
江慈心点点头,打发他们回原先夜宿的地方去了。他撇了撇稍远的湖边,那人还在专心对着马匹跟行李。江慈心虽是厌恶他,可是看他被初升的阳光一照,又觉得有些好看。他矛盾着,缓慢地走近了那人。
那人并无武艺,耳力自然不及他,又弯腰蹲下折腾着,全然不知有人靠近。
江慈心轻咳一声。
那人这才知道有人来了,转头一看,见是他明显就是一惊。
繁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两手都不知放哪里好了,放在身旁一会握拳,一会抓着自己的衣摆。
后头拴着的黑马见主人来了,倒是高兴地喷着气。
繁羽没想到会一早就碰上江慈心。他昨晚倒头就睡,都未想过再看到这人要如何自保。早上起身后,他知道自己武艺不及他人,却也不敢呆坐。只好问严青,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得上的,严青就让他来这里看看马,打理下行囊。
繁羽知他必定是要有一番雷霆怒意袭来,眼下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好先低头哑声叫了一声。
“江大侠。”
江慈心垂眸盯着他,并不答话,只是眉头微皱,一副酝酿着什么的样子。
繁羽只好挂起笑容,忐忑问他:“你,你身体好点了吗?”
这话让江慈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昨天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此话满是兴师问罪的意思,繁羽心里暗道,终是来了!
他面上还是笑,只是已有几分勉强:“我听欧阳大侠说了你的情况……只想帮上你们的忙。”
“哼,帮忙?”江慈心冷笑一声,“你只怕心里乐得很!你明知我看你就烦,落到要靠你来救的地步,是不是很得意?”
“我……”繁羽被他一笑,顿时无言。他虽也担心江慈心的状况,可是为他解毒之时难道半分私心都没有吗?若无私心,怎会趁他不知,偷吻他的唇?
繁羽心内一虚,脚下就又往后退了一步。
江慈心见了,心里泛起一股烦躁:“你退什么?昨天你可是缠得我紧呢!”
繁羽听他提昨天,脸上就是止不住的红,可面前这人的样子,同昨夜搂着自己的甜蜜模样,全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