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教学楼前,看到前面有个身影以一种更加奇怪的姿势在挪动,脊背僵直,左肩下沉的同时左腿弯曲向前挪一下,再换右肩下沉的同时右腿弯曲向前轻轻挪动,像一个滑稽的木偶,背影有几分熟悉,庄南不确定的叫了声:“安逸?!”
庄南的声音像一颗子弹射过去,前面的人左脚踩在右脚上,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庄南走过去时,安逸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庄南好心要拉安逸,安逸却急促的喊道:“别!别!别!让我自己缓缓。”
庄南奇怪:“你怎么了?怎么走路像只老母鸡摇摇晃晃的。”
安逸咬牙切齿:“哪有你这样比喻别人是老母鸡的!老子是被狗咬了!”
庄南惊了一下,“那你有上医院打疫苗吗?要不要紧啊?”
安逸又突然示弱,“咬咬就习惯了,不用打疫苗。”
庄南惊得嘴巴半天合不上,心说,古人诚不欺我,近诸者赤、近墨者黑,这哥哥不正常,也传染给安逸,被狗咬居然说咬咬就习惯了,这对自己多狠!对狗是多爱!不过还是弯腰伸手把安逸扶起来,总不能一直趴地上。
安逸半边身体全压庄南身上,两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上楼,走了几步,安逸才注意到庄南走路也是别扭,问:“你怎么了?”
“扭到腰了。”
“怎么会扭到腰?”
庄南想到昨晚,幸福的直冒泡泡,嘴角含笑憋了安逸一眼:“不告诉你!你先汇报你的情况!”
安逸脸色爆红,嘴唇开开合合不出声,两人走到教室门口,庄南恍然大悟,认为自己捉住了重点,推了安逸一把,“根本不是狗咬的!你哥哥又那个你了吧?!”
安逸支撑不住,结结实实又扑到了地上,庄南心说,至于这么大反应嘛,居高临下踢踢安逸的屁股,“喂!到底那个是哪个呀?”
安逸疼的哆哆嗦嗦,杀猪般嚎叫:“别踢我屁股!”庄南更觉得好玩,蹲下又拧了一把,拍一拍,调笑道:“你屁股还满有弹性的嘛。”双手插入安逸腋下,把人扶了起来,
话说,安峥茗那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鬼畜性格,被庄南气的半死,碍于有庄嘉禾护着,也无法轻易发作,一肚子火回了家,加上安逸隐瞒要出国读书的事,没有留情的把安逸折腾了一夜,导致安逸现在跟个半残似的,庄南再补上几脚,雪上加霜,已经疼的腿都软了,庄南不知轻重,把人扶到座位上重重一放,安逸彻底扑街,趴在桌子上半天起不来。
庄南坐到自己座位上,看安逸真跟要死了似的,推安逸一下,安逸反应慢半拍,扭头对着庄南,可怜兮兮的说:“我的南南。”
庄南抖落浑身鸡皮疙瘩:“有屁快放!”
“你把我外套垫我凳子上,行吗?”
庄南瞪大双眼:“原来你屁股真疼啊?”
安逸已经没有力气和庄南挣个长短,虚弱的点点头,庄南起身把安逸外套脱下来叠好,又脱下自己的,两个叠着塞到了安逸屁股下面,安逸可怜巴巴的说:“谢谢。”那声音都快哭了。
庄南坐好,问:“你哥打你屁股了?”安逸摇摇头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庄南也不再问。
熬到中午放学,庄南拍拍一上午精神不济的安逸,“你需要回家吗?”
安逸说:“不回去了,咱们一起吃饭吧。”
本来一上午时间,安逸应该恢复过来的,可是庄南看安逸脸色更加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担心的说:“我出去买好饭提过来,你在这里等我吧。”
安逸把庄南外套抽出来递给他,“穿上外套去。”
他们的校服是深蓝色,衬着安逸的手也更加惨白,庄南接过来,才看到衣服上有手掌大的一片黑色,早上没有的呀?庄南摸了摸,手上沾了些暗红,反应几秒,问安逸:“你流血了?”
安逸显然也不知道,怔了一下,伸手摸摸后面,也是一手的血渍,安逸一阵头晕目眩,庄南紧张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呀?我送你去医院!”
安逸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抓住庄南的胳膊,近似祈求的说:“别,不行,”
“给你哥哥打电话。”
“也不行!”
“那你要怎么样,不止血你要死啊!”
安逸纠结不已,说道:“别现在,等人走完了,我们再走。”
庄南不管这些,把自己外套系在安逸腰间,给安逸套上他自己的衣服,背起安逸就向楼下冲去,因为两人习惯走的晚又说了会儿话,现在教学楼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只回响着庄南急促的脚步声,庄南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猛然背个大活人,他自己也受不了,把安逸背到楼下已经气喘吁吁,安逸也从庄南背上滑落,庄南马上托着他的屁股要向上抽一抽,摸到的裤子也是湿湿的,庄南的心越发沉重,害怕耽误时间害安逸出事,使劲儿把安逸托上后背,向校门口跑去。
一路上,庄南眼前的世界也随着他的奔跑而摇晃,庄南眩晕的目光中看到庄嘉禾的车停在门口,庄南颤着嗓子大声喊道:“爸爸!爸爸!”
却是安峥茗打开车门,满脸慌张的冲了过来,接过庄南身上的安逸,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安逸已经在颠簸中晕了过去。
庄南还想问安峥茗,可是喘不上来气,弯下腰扶着膝盖不停的粗喘着气,刚才跑的时候只想着不停加速,庄南现在才感觉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不停的冒着血腥气,一只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