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军用弓弩,装箭、瞄准、射击,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正中稻草人头部,这让两个小伙子激动不已,跃跃欲试。龙泽刚拿起弓弩,谭向东在旁边指点,第一箭未中,稍作调整之后连射五箭,箭箭射中。轮到谭书义的时候,连射五箭,无一命中。正当谭书义气馁的时候,泽刚爹拿出自己年轻时候打猎用的弓箭对谭书义说:“书义,我们不玩外国人送的玩意,叔教你用我们中国人的弓箭。”说完一边示范,一边纠正谭书义的姿势,他还教了几句口诀让谭书义受益匪浅:“弓拉似满月,箭出如流星,目标留心中,气定立擒来。”谭书义反复在心中默念,连射五箭,箭箭命中,他欢呼起来,对着龙泽刚挑衅地说:“乔子哥,你的外国弓弩是射不中中国猎物的,明天去打猎还得看我的中国弓。”说完还吵着说要比赛,看谁能打到最多的猎物,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三个人早早向枫林山进发,盛夏季节杂草丛生让上山变得异常困难,龙泽刚拿着镰刀披荆斩棘在前面开路,谭向东背着帐篷和三个人的衣物,谭书义身上背了一个箭筒和一把弓箭还有自己的一大包零食。刚开始每隔半小时谭书义就问一句:“乔子哥,我们快到了吗?”
“快到了。”龙泽刚回答。
谭书义也不喊累,继续赶路。两个小时过去后,谭书义每隔十分钟问一句:“乔子哥,我们快到了吗?”
“快到了。”龙泽刚继续回答。
谭书义继续没有喊累,也没有提议休息,继续赶路。谭向东终于忍不住问:“义宝,你累了吗?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还能走。”
“不累那你为什么一直问快到了没有?”
“乔子哥在给我鼓劲呢。”
“傻儿子,他是在骗你吧!明明还很远,却说快到了。”
“爸爸,乔子哥给的叫希望,换句话说就是心理安慰,到你这里怎么就叫欺骗了呢?其实我第一次问的时候就不想走了,乔子哥说快到了我就想再忍忍,你看就忍到这里了。”谭书义得意得很。
“还有这种效果?”谭向东不相信。
“那当然,一座大山摆在面前,已经够让人绝望了,再没点希望,想征服它太难了。”
其实谭书义想说的是不管什么时候乔子哥都是我走下去的希望。
龙泽刚心里想,再难走的路,我也愿意为你披荆斩棘,哪怕不能与你同行,也希望你前行的方向一路都是坦途。
赶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山路,龙泽刚忽然在前面喊道:“叔,小弟,我们的露营地到了!”
谭氏父子赶了过去,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在半山腰上突然呈现一块空旷的草地,一个小瀑布从山上倾泻下来,水流不大但依然气势磅礴,流水在草地中间形成一个水潭,水潭旁边花团锦簇、滕蔓婀娜、绿树成荫。谭书义形容这是梦幻般的美丽,这不是人间,这是天上的御花园,鲜花、藤蔓、树木在水潭中形成美丽的倒影与水中的鱼儿一起交相辉映。秦淮河畔、玄武荷影、莫愁杨柳在眼前的景色面前显得那么单薄,远不及其深邃,而此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相伴在身边,他只想忘掉一切,他只想陶醉其中,愿时间停滞,愿此生长留。
欣赏完美景之后,谭向东开始生火做午饭,他打算做竹筒饭。龙泽刚看见水潭中有鱼,三下五除二扒光身上的衣物跳进水潭里抓鱼。谭书义第一次看见成年龙泽刚赤身的样子,强壮的身体,麦子色的皮肤,结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这一切就这么完美的融入这幅画中,他不是在欣赏这幅画,而是已经迷失在这幅画中。
不知道迷失了多久,他被龙泽刚扔上的鱼砸到。
“小弟,发什么呆?快把鱼接住!”接着又扔上来一条。
龙泽刚上岸穿好衣服,同谭书义一起把鱼杀了,龙泽刚用树叶把鱼的内脏和骨头包起来,丢到了很远的山下面,以防止引来其它动物。
加了鱼肉的竹筒饭,带着淡淡的竹香味,越咀嚼越觉得齿唇生津,甜香无比。吃完自己那份,谭书义吵着让谭向东再做一次。
“义宝,这野外生存,得会算计,现在把米都吃光了,今天晚上和明天就没得吃了。”
“小弟,你吃我这一份,我吃你带的零食,我知道你带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午饭过后三个人搭好帐篷,简单休息一下打算为打猎做一些准备工作,主要是观察猎物的习性。泽刚爹在出发前再三交代,除了野鸡和野兔,其它动物都不能打,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一来,选择的范围就小了很多。三人分成两组,谭向东单独行动,龙泽刚和谭书义一组。傍晚回营地的时候,谭向东已经开始做饭了。
“叔,回来的这么早,有发现吗?”
“明天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谭向东问。
“爸爸,别提了,什么都没有看见,乔子哥带着我爬上爬下,一会看草丛,一会看土洞,什么都没有发现。”
龙泽刚在一旁笑而不语。
三人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后就跳到水潭里去游泳、洗澡。乘着夜色谭书义也放开了,他不可能对自己的爸爸有想法,但是对龙泽刚他却无法自持。夜色化解了许多尴尬,他在水里和龙泽刚玩水、追逐、相互搓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很可悲,也许他的爱就是这样见不得光,也许他的爱只能隐藏在这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