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有一家医院,虽然是私立的,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便迅速将桂琪带到了这家医院,将她暂时安顿了下来。
桂琪的性格本身就大大咧咧惯了,再加上那肇事女司机前前后后忙来忙去,简直是为了她这一条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搞得桂琪都觉得自己只断了一条腿实在对不住这位女司机的诚恳态度,因此当女司机在见桂琪基本被安顿下来,做了简单的治疗,再提出转院的想法的时候,桂琪便相当善解人意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她心想自己不过断一条腿,在哪里治不是一样,也没有必要让人家费尽心力去给自己上大医院求人。现在这年头公立医院的病房一个个都紧俏得很,想要进去还得托一些关系;再加上桂琪本身也懒得来回折腾,因此女司机劝了好几次没有结果,便也感激涕零的让桂琪留在了这里,还一次性缴清了桂琪住院所需要的所有费用,之后的一段时间更是一天三次准时准点的报道,把桂琪伺候得十分到位。
桂琪从小性格就十分独立,再加上虽然是私立医院,但也许是那女司机交的钱十分有诚意,因而医院里的护士对桂琪都还不错,有时候闲下来还会上桂琪的病房来串串门,随便聊几句,也算给桂琪解解闷。
桂琪刚住进来的头两天,虽然腿上很疼,但总算觉得这日子也还舒适。如果忽略掉腿伤不计,这种饭来张口,每天只需要刷刷微博,看看电影的日子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因此刚入住的开头几天,她每天晚上都睡得十分香甜,丝毫没有单独住在医院的紧张感。
事情是从她入住的第三个晚上开始出现异常的。
因为刚受伤不久,为了怕她半夜疼得睡不着,护士都会在临睡前给桂琪送来一份止疼的药,吃下去之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睡一个晚上,不用怕半夜被腿伤疼醒。
然而那一天桂琪因为临睡前看一部电视剧看得入了迷,竟然完全忘记了吃药,正好当天晚上来查房的护士走到桂琪病房门口便因为有急事被人叫了回去,后来忙来忙去居然就漏掉了桂琪的病房。因此没有人提醒、自己也完全忘记这回事的桂琪,就在看完电视剧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理所当然的,当她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被疼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整栋大楼十分安静,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走廊外的光线透过门上玻璃窗口射了进来,光线并不强,只能照出病房内两三米的范围。桂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玻璃窗,被外面的光一晃,顿时觉得腿上更疼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拿过床头的药服了下去,靠在床上喘了好一会儿的气,这才慢慢觉得疼痛开始逐步缓解。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整。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密集而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并不急促,缓慢而沉稳,听上去十分有规律,仿佛走路的人是特意踩着某种节拍在前进。然而这样的声音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有数量感,不知为何,桂琪一听,便觉得此时正在踏着这样的脚步走路的人,也许并不只有一个。
谁会半夜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桂琪疑惑的想。
正这样想着,那脚步声便慢慢的朝着桂琪病房的方向走了过来。
声音近了,更是能明显的听出异常。
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群人在走路!
凌晨三点,医院走廊,怎么会有一群人踏着诡异的步调在安静的慢步行走?!
桂琪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之前和林珩凌晨在公司走廊遇到的诡异事件,一下子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猛地扎回被子里,将整个人完全裹住,她听到那阵脚步声慢慢地、慢慢地经过了她的病房门口
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整个行走的队伍像是一下子按住了暂停键,在经过她病房门口时整齐的顿住了脚步!
她吓得不敢大声呼吸,只能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被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又重新缓慢而诡异的响了起来,一点点地远离了她的房间。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想要看看玻璃窗外的景象。
然而,她一探出头,便立刻吓得呆怔在了原地!
就在她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上,此时居然贴着一张巨大的人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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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城北老房子片区外的胡同口,有猫叫了两声。
不远处的几户人家里养的看门狗听到这叫唤,也跟着呼应了一阵,此起彼伏来回叫唤了十来分钟,这一带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位于城北的老城区,也算是大部分人口中所谓的贫民区。跟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截然相反,除了这里原本的居民外,这方圆几公里已经是少有人往来的地方,虽然还住了十几户人家,紧巴巴的凑在一起形成了几个隐秘的胡同,但比起外面的繁华来讲,实在是冷清得有些太过了。
胡同并不长,大概五百米左右。两侧有四五户人家,独门独院,都是红泥砖墙修成的房子,门口堆了一大堆的杂物,将本就不太宽敞的胡同塞得更加拥堵。
胡同口的十字路口上有一株大榕树,树冠张得很开,覆盖了很大一片区域。榕树的左侧下方是一户人家的红泥砖墙,砖墙上挂了一盏灯,光线很暗,但却是整条胡同内,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