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寒胸膛紧靠,凌飞寒好像也没有在意,反将他轻搂在了怀里。他转念便猜到凌飞寒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便只是“前辈”对“晚辈”的宽容罢了,一时恨得不行,陡地叫道:“凌飞寒!”
凌飞寒一怔,道:“什么?”也不知是问他叫自己做什么,还是诧异他竟然直呼自己名字。
霍青本想打破那“前辈”“晚辈”的壁垒,然而叫了他名字一声后,要叫第二声却委实有些心虚,支吾地道:“你、你的名字,便是这个么?”
凌飞寒道:“是。”顿了顿,又道,“叫我何事?”
其实他自清醒时起,便只被霍青尊称为“前辈”、“宫主”,也没想起过要告诉霍青自己姓名。霍青忽然喊叫出来,他微微诧异之后,却也想到那多半是交`欢时透露出的,便不问他如何知道。他的这种态度却叫霍青胸中烦闷透了,只恨不能再次大喊大叫出来,将自己的烦恼苦闷都说与他听,跟他说一千一万遍“我喜欢你”。然而他心中也清楚知道,自己当真那般疯狂地发泄出来,凌飞寒必然即刻抽身而走,临去时只怕还要告诉他“为免你胡思乱想,种下心魔”云云。
他没有回答,凌飞寒也不再问。他这阵没有催促,烟墨儿脚程暂缓,再度恢复了先前小跑的速度。凌飞寒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忽然低下头来,倚靠在他肩上,双目微合,轻声道:“别跑快了,我睡会儿。”
霍青心中一惊,回头望去,瞧见的只是他顶在自己颈侧的乌黑发顶。他不知凌飞寒突然怎么了,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狂浪做法,低声道:“是。”倍加小心地抖缰控马,要令他睡得舒适。
凌飞寒似是听出他声音里的担忧,宽慰道:“没有什么,只是路上追得太急,睡得不够。”
霍青忍了忍,终究没忍住,道:“前辈要睡好,不如让晚辈抱着。”
凌飞寒眼神已有些朦胧,懒懒地半侧过脸庞瞟他一眼,似是沉吟一下,咕哝道:“也好……”
霍青听见这两个字,却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马背,本来沉稳有力的双手立时慌乱起来,又要拉缰绳,又要转身抱他,又怕弄得他不舒服,竟是折腾得满头大汗。本来凌飞寒自己愿意动,那也只是一折身一蹬腿的时,但他双眼迷蒙,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了,那身躯自然沉重又不好摆弄得很。霍青好容易将他从背后挪到身前,两手一上一下地搂住他半是横卧的头颈腰身,让他枕在自己臂弯中,这才松口气低头看他。
他还没睡着,正凝神瞧着霍青的脸,见霍青看下来,便道:“你还是这个表情最好。”
霍青一呆,右手一抬摸一把自己的脸,颇感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是什么表情。但他已闭目睡去,自不能去问。霍青以脚轻夹烟墨儿肚子,让它保持速度前行,走了好大一截路,才忽然明白过来。
尽管刚才赌气伤心地乱闹了一通,但将他安顿好低下头去时,自己可不是非常自然地露出了一脸傻笑?被凌飞寒说那个表情最好,是夸他容易满足,还是笑他呆傻,这却无从考证了。
41、
日未偏西,霍青驱着烟墨儿已进入城中。他见凌飞寒睡得香甜,不好惊动,就近寻了家干净客栈,先去安顿好他。
凌飞寒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虽非里三层外三层,统共三层却是有的,亏得他身负冰玉寒功,才不致为暑气所侵。甚至霍青抱着他就跟搂着冰块也似,倒是消暑纳凉的好办法。
只是虽知道他是因功力运行才致体温偏低,触着那冰凉肌肤,还是忍不住要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一将他放到床上,离了他的火热怀抱,凌飞寒脸颊上那好容易才给他暖出来的淡淡血色便若隐若现的将要消去。霍青看着不舍得很,又见他衣裳太过整肃挺括,束缚过重,怕他睡得不舒服,犹豫片刻,终究咬牙探手按上他腰间玉带钩,手指一勾将腰带松开,跟着双手沿着衣襟上滑至颈项处,也不看他脸孔,轻声道:“前辈,得罪莫怪。”两手一分,剥笋也似将两重衣衫自他肩臂上褪下来,左臂再往他颈后一圈,动作轻柔地半扶起他,右手抽走那两件衣服,只留一件小衣贴身穿着,这才将他放下。
凌飞寒这几日都追着婆娑,连觉也不曾睡好,自然更没那个闲心去洗澡换衣服。然而冰玉寒功运行之下,肌骨自清凉无汗,全不似霍青那般几日不拾掇一番便有些味道,扑入霍青鼻中的反是又熟悉又舒适的淡淡麝香般的体味。
霍青面孔不由发红,尽量不去多瞧那单薄里衣下隐约露出的两粒红樱与诱人线条,一把抓起被子抖开来蒙住他上身,这才掉头去帮他脱下鞋袜长裤,把他腿脚也搬到床上,拉过被子来仔细捋平盖好,才有心思来看他的睡颜。
凌飞寒这回却对他放心得很,被这般折腾,仍旧高枕酣眠,双目轻合,朱唇紧闭,鼻挺眉修的,纵在睡梦中亦不乏英气。霍青瞧着那向来冷冰冰无表情的苍白脸颊上好容易被自己“保护”下来的淡薄红晕,只觉宛如胭脂沁染的白芍秋芙,委实养眼又可口,害他食指大动,真想趁此机会悄悄趴上去啃他两口。只是真那样做了,他却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亲吻那近在咫尺,熟透樱桃般殷红的柔软嘴唇,更会舍不得不去捏一把那被衾底下结实柔韧的身躯。
他忍了又忍,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闭目摇头,狠下心来站起身,背转掉头,大步踏出房门。
他甚至连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