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的车流中缓慢地移动着,陆亦昕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名为扫墓实则踏青的雀跃人群,忍不住吐槽道。
没有听到喻凯的回话,陆亦昕奇怪地扭过头看他。只见那双平日里潋滟生波的桃花眼难得呆滞起来,嘴唇也紧紧抿着,一身极其正式的黑色西装再加上后座的一捧红色玫瑰,怎么看怎么不像去上坟的。
陆亦昕的父母合葬在西郊的烈士陵园,他们到时,已经有人带了鲜花和水果祭奠,其中不乏满头银丝的老人和牙牙学语的幼童。之前的轻松被沉重的气氛取代,陆亦昕在父母坟前跪下,视线与照片上的父亲一对上鼻子就蓦地酸起来。她咬着牙憋回眼泪,目光转到母亲脸上,“妈,我来看你了。”
从喻凯手里接过那束红玫瑰,陆亦昕把它往石碑前举了举,故作轻松地笑道:“喏,您要的红玫瑰。人家卖花的老板说,这花最近卖不出去,才五块钱一支,巨便宜......”陆亦昕絮絮说着,不知不觉盈了满眶的眼泪,“是不是您怕我混得惨,在清明节买不起菊花,就挑一便宜的让我送啊?”
既然处处为我着想,为什么还要抛下我?
喻凯读出了陆亦昕话外的怨怼和委屈,他弯下腰,将情绪混乱的陆亦昕揽进怀中。片刻后,他将梗在喉头的酸涩压下,眨了眨被眼泪濡湿的睫毛,随着陆亦昕一道坚定地跪了下来,“爸,妈。”
照片上穿着军装的男人神情严肃,带着威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时光严格地审视着他,喻凯毫不畏惧,堂堂正正地迎视着,“我叫喻凯,是陆亦昕的男朋友。”
跪拜是国人最高最重的礼仪,陆亦昕震惊地看着喻凯双膝跪地,珍而重之地对着她父母说话,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喻凯的姿势由双膝改成了单膝,他从怀里掏出首饰盒,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陆亦昕,“其实这枚戒指在我们重逢的第二天就定好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想为你戴上,可总是害怕不够郑重。今天在爸妈面前,我,喻凯,请求陆亦昕小姐做我的妻子...今后,我的热情,我的爱恋,我的财富与我的生命,全将交由你手。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清朗动听,带着轻微的颤抖,像是在朗诵一首真挚浪漫的英国诗。如果用英语念出来,大概会更加好听。他还从未为我读过诗呢,陆亦昕没有对诡异的求婚地点和时机不满,脑海中反而涌起了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
“那...你会为我读诗吗?”
“诗?”喻凯在愣怔后反应过来,他眸中熠熠的光彩连陆亦昕手指上的钻戒也无法比拟,他从玫瑰中挑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别在陆亦昕耳侧,双手环上她的腰,耳鬓厮磨之时,满怀爱意的娓娓诗歌流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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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伴江湖 行侠仗义
吃饭的时候,李静带着一脸姨母笑,来回地瞅这陆亦昕和喻凯,连盘子里最爱吃的鳕鱼都顾不上了。
“看什么呢!”陆亦昕被盯得不耐烦,在餐桌底下踢了李静一脚。
“看看在烈士陵园求婚的两位壮士,啧啧,真正的惊天地泣鬼神呐。”
“滚你的。”陆亦昕笑骂道:“我们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李静扫了一眼她左手上价值百万的求婚戒指,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你早被万恶的资本主义腐蚀透了。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一旁的小四兴冲冲地加入话题,“我和姓宋的都没想好送你们……”
“我已经准备好了。”宋皑无情地打断了小四的话,他用餐巾优雅地擦拭着手指,“豪华生产套餐。” 看到陆亦昕抽搐的嘴角,他又补充了一句,“包括二胎。”
说到结婚,喻凯从墓地回来以后,整个人表现出了高涨的精神,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筹备婚礼。富家子弟随性洒脱的天然脾性在这个时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喻凯每天花钱花得十分开心尽兴。陆亦昕在头一天看见他手机上来自银行的消费信息,上触目惊心后,索性不再插手,全权交给喻凯去办。
“婚礼定在五月四号。先办一场,然后再回英国。”喻凯笑吟吟地握起陆亦昕的手,模样很是开怀。
陆亦昕也跟着笑,心底漾起幸福平稳的波澜。重逢当天确定关系,半年时间求婚,七个月结婚,她的内心偶尔也会蹿出几个不安的念头,如同夏日天边稍纵即逝的流火,没等她看个清楚,漫天星辰的光辉就将它湮灭了,满布浩瀚天际的,始终还是他永恒闪亮的爱意。
很快到了婚礼当天,后知后觉累积起来的紧张达到了巅峰,陆亦昕坐在休息室里手心直冒汗。为了保持神秘感,喻凯没有告诉她任何流程,连向来大嘴巴的李静也一反常态,她把陆亦昕额前的碎发拢了拢,回头找造型师要口红,“有点晕开了。没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