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故兄,我既已答应带你去那‘江湖第一国’,便不会食言。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确实一无所知。就算你我现在是互相利用,也请你不要再对我王家揣探,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对我心存一丁点的信任。”
故安此刻,感觉自己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相遇时已各怀心机,重逢后又相互算计,就算如今联手查案,也不过是彼此间的一次利益交换。这样的两个人有什么资格与立场去要求对方的“信任”?
看着故安的表情,李慕歌也觉自己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于是不由放声大笑。
日已落,月未升,昏暗的屋中此时虽笑声朗朗,却令人呼吸困难。
“走吧。”李慕歌边笑边起身对故安道,至于去往何处二人均心知肚明。
故安也笑,只不过笑得不动声色,似浅还深。
放下茶盏,他跟在李慕歌的身后走了出去。
至于刚刚的那个笑话,二人也都只当笑话一笑而过。
琅玉阁作为盛乐第一妓坊,自是夜幕甫降便门庭若市,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故安与李慕歌二人绕过门前繁华,行至一僻静之处,方才停下。
“此处离水芙蓉的居所最近。”李慕歌指着面前一道高墙悄声道,同时伸出一臂,示意故安拉好。
故安表面虽淡泊无争,但本性却甚是孤傲。此时见了哪会领情?于是未及对方反应已纵身一跃,当先翻过墙去。
李慕歌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无奈苦笑,随即也翻了过去。
“我摸过你的脉,你内力不足时断时续,何必在这种小事上逞强?”落地后,李慕歌还是忍不住拉住故安责怪道。
故安对他的关心,依旧并不领情,只淡淡回绝道:“李兄,要事当前,我们还是各自顾好自己吧。”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少管闲事”。
李慕歌虽早已受惯他的冷淡疏离,但此话听在耳中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而这种失落却又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生硬地干笑两声,他歉然道:“在下,逾矩了……”
故安看着他眼底的失落,不知为何心中竟悄然升起了一丝愧疚。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点了下头,默然前行。
像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关心,也不应该与任何人再有任何的瓜葛。
这一路两人似有默契般都不再言语,直至行到一座假山旁,李慕歌才指着前方一处院落道:“前面就是水芙蓉的院子。”言罢,他却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停在原处若有所思。
故安并未问他止步不前的缘故,而是指尖轻弹,只听“喵呜”一声一只花猫从屋顶落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院落中的树丛同时突然无风自动,只见“咻”的一闪那只花猫已被一箭贯穿,之后,黑夜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月神眨了一下眼。
“故兄,我能不能说咱俩真是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一对?”对于故安的出手,李慕歌并没有惊讶,反而一脸不负所望的欣喜。
“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不都是如此?并不限于你我二人。”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何事,故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从未变过。
“那烦请聪明的故公子告知在下,现在该如何是好?院子暗处已守了人,敌暗我明,如今该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李慕歌虽然再问故安,其实也在问自己。
故安淡淡扫了一眼那“暗藏玄机”的院落,方道:“既然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我们就‘光明正大’地进入,只是希望那水芙蓉此时此刻还能活着。”
李慕歌闻言立刻会意,但看故安一身书生卷气又清冷寡淡,怕其从未去过烟花之地,一会儿装起嫖客会略显生硬,于是心中不免担心。几番思量,最终仍是忍不住嘱咐道:“故兄一会儿若觉拘束紧张,尽可递我眼色。”
故安根本就不理他,径自走向前院。
李慕歌见他如此,只当他是因为男人的面子而故作镇定,没想到这“冰块”也有人之常情,心中不免对一会儿的发展有所期待。
不消多时,李慕歌便与故安绕到正门。刚入琅玉阁,立刻就有花娘迎上招呼,待客之周到无愧于其“盛乐第一”的名号。
李慕歌原就是常客,此时虽易了容别人认他不出,但他依旧驾轻就熟应对自如。只是没想到那总是一副清心寡欲模样的故安到了此地竟也从善如流,丝毫不显局促。
他虽貌不惊人,但那一身清淡雅致的气韵,倒令无数花娘倾心不已。是以身边环肥燕瘦争相围绕,一时间却比李慕歌身边还要热闹许多。
见此情景,李慕歌真是大出所料。于是趁隙在故安耳边悄声揶揄道:“故兄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也是情场高手花丛蜂王啊。”
故安饮下一支玉手递上的琼浆,亦在对方耳边悄声道:“我的事,岂非你能想到?”
李慕歌搂过身边花娘,将其吻得娇喘连连,随后笑道:“要是想不到,深入了解一下就想到了。”
这时,他轻轻放开怀中女子,将一枚硕大的金元宝掷于桌上道:“快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叫来!”
老鸨见了金子整个脸都笑开了花,忙去吩咐。
李慕歌却一手将她拽回,重新强调:“我要的是最好的姑娘,除了水芙蓉,你可不要拿其他的庸脂俗粉来糊弄我!”
乍听“水芙蓉”之名,那老鸨突然神色微变,但转眼间又已挂上一脸谄媚。
“我说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