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飞色舞的冲上来,将一个柔软的东西塞给他。
兰渊低头看,竟是个毛色纯净的暖手袖套:“多谢。”
“别谢我,是大师兄给你买的。”吴扬往旁边跳开道。
兰渊对楚墨辞点了下头:“多谢楚大侠。”
楚墨辞知他这样称呼自己是顾忌着张明河,便也淡淡回了句不必客气。张明河一边剥栗子吃一边道:“若是会武功的话,就不需买这劳什子了。”
“天要黑了,我们现在便回去吧。”楚墨辞带着几个师弟把马牵出来,和来时一样,两人共乘一骑。
“暖和吗?”
风把楚墨辞的声音送到耳边,兰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举了下手臂示意已经躲在暖手袖套里的双手:“嗯。”
楚墨辞微微垂眼瞧他,暮色四合,薄薄的夕阳余晖落在少年脸上,为他苍白的面色添上一丝暖意。他总是带着温软的笑容,小心翼翼又格外坚强,好像离开林子的小鹿,纯良天真。楚墨辞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少年,看上去软得如一汪清泉,可若不仔细捧好,他就会随时流走。
当晚,夜色寒冷,楚墨辞帮他把炭火燃好:“若是还觉得冷,我再帮你抱一床被子过来。”
“已经够暖了,跟春天一样。”兰渊双手悬在炭盆上面暖了一会儿,楚墨辞白日里给他的涂的药膏甚是管用,此刻红肿消退,不细看便看不出来什么痕迹了。
“回来得急,忘了给你这个。”楚墨辞从怀中掏出个纸袋递给他。
兰渊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袋糖炒山楂,红艳欲滴的山楂上裹了层雪白的糖沫。一路被楚墨辞藏在怀中,尚带着融融余温。
“吃点这个帮助消化。”楚墨辞干巴巴说完后,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懊恼。他懊恼自己古板的言语,说不出一个温柔的字眼。
兰渊却非常感动,眼中波光颤动似有泪光:“谢谢楚大哥,你对我这般好,我……却无以为报。”
“不用。”楚墨辞声音有些涩然,就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冷眼旁观兰渊做下人的粗活忍饥挨冻。毫不知情的兰渊对他感激涕零,让他受之有愧。他不敢和那双清澈的眼睛对视,掩饰地揉了下兰渊的头,“尝尝吧。”
兰渊乖乖捏起一颗咬下去,酸味顿时从舌尖上蔓延到整个口腔,他被酸得皱起了脸,直到糖沫的微甜慢慢覆盖了那股酸意。
“酸得很?”楚墨辞笑起来,他长得非常英俊,轮廓深邃,只因平日太过严肃才让人觉得冷酷无情。此时笑入双眸,便是朗风霁月动人心魄。
“……还好。”兰渊不耐酸的,睁开眼时眼角都被酸出泪水。
“自己留着慢慢吃,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楚墨辞转身出了门。
兰渊把纸袋放在桌上,揉揉被酸得难过的脸,终是有些着恼地低声道:“酸死了……”
住进楚墨辞的院子之后,兰渊的处境比之前有个天翻地覆的改观,他不用再做那些好像永远也干不完的活,只需要打扫一个院子就可以了,吃穿上也再无克扣,甚至一些下人见到他还要对他行礼。至于张明河,因为兰渊很少走出院子,并没再见到她,自然不会再受她奚落为难。
如此自在过了几日,楚墨辞便要带他去苏大夫隐居的住所施针驱毒。只是到达苏寻林所住的草屋时,并非只有他们来找苏大夫。
“好像还有其他人来求医。”远远看见两匹马被拴在草屋外面,兰渊道。
“进去看看。”走到草屋院外,楚墨辞勒住马,扶着兰渊下马一道进去。
院中煎药的炉子还燃着,小童却不在。他们刚进院子,就有人从屋里走出来。
“此番还要苏大夫多费心了,我家少爷……”当先走出来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几包药正对苏寻林恭敬行礼。
“小武?”楚墨辞认出这人。
对方一愣,也是满脸惊讶:“……墨辞少爷!”
兰渊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楚墨辞咳了一声正色道:“你来苏大夫这里拿药,可是姑父府上有谁生了重病?”
小武脸上神情变换了一遭,最终挤出个笑意,含含糊糊道:“没有,只是寻常补药……”
楚墨辞皱起眉,显然根本不信小武的话。可小武却不再多说,与苏寻林道了别后领着身后一家丁打扮的人就匆匆离去。
楚墨辞看向苏寻林,后者也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他只好放弃,“苏大夫,我带兰渊来施针。”
“日子正好,你来得很准时,进来吧,待我净手后就给他施针。”苏大夫转身进屋。
施针后兰渊需静躺一个时辰,苏寻林与楚墨辞走到屋外的竹林之中。苏寻林走在前头,楚墨辞跟在后面,一时间只有踏在草叶上的沙沙声。
“如今这少年已经摆脱是魔教中人的嫌疑了?”苏寻林停下脚步,四周尽是苍翠高竹,在瑟瑟寒风中竹叶摩挲。
“没有,师父念他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暂将他收留在门派中,也是为了方便掌握他的行踪。”楚墨辞回道。
苏寻林点点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教表面上看来已经被消除殆尽,然而总会有漏网之鱼,他们对魔教忠心耿耿,一定会想办法复仇,我们要多加小心。”
“多谢苏大夫提醒,楚某记下了。”楚墨辞顿了顿,迟疑道,“方才小武跟苏大夫拿药,应该不是所谓寻常补药吧?”
苏寻林沉默片刻后,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