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长及地面的女性洋装,放在床脚边。
「这里只有女人的衣服,忍耐点吧!」
说完这句话後,马克西米安就横过房间走出门外,这次他没有上锁就走了。
休琍尔完全无法理解他的用意。
不过,他还是依照吩咐进了一点早餐、略微梳洗後,换上马克西米安拿出来的白绸洋装,走出塔屋。
他穿著室内拖鞋走下石砌的阶梯,由于位在塔中的高处,可以清晰地听到冬风曳著长长的尾音,呼啸而周。
阶梯尽处又有一扇门,他用手推开,门後垂褂著长长的布帘。
休琍尔伸手掀开布帘走过去,只见门的两边都是阴暗的走廊,长长的不知延伸到何处。
周围的墙壁,全都罩著古旧的织布布幔。
好像要掩盖住那扇门似的,休琍尔一走出,布帘几刻垂下,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一扇门。
休琍尔本来以为走完楼梯後,会遇到马克西米安,或是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但同时又因为捉摸不清男人的意图,而感到困惑不已。
他在阴暗的长廊走动,同时提防著马克西米安随时都有可能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有些地方呈倾斜状况的走廊,有很多条岔路,复杂的往前後左右延伸。但若是沿著墙壁走,可以发现到布帘後面隐藏著好几道门。
休琍尔一扇一扇的打开来看,有些门的後面并非房间而是阶梯,有的门後甚至放置著一面大镜子。
以前建来做为边境要塞的这座城堡,後来成为王母的居城,还曾用来囚禁贵人,因此内部构造复杂如迷宫。这是为了防止被幽禁的贵人逃跑,也可防范外敌侵入,让剌客无法得逞。
休琍尔试著从其中一道门的阶梯走下,结果又来到接续著长廊的那一层。
壮丽的内部,漂浮著霉味的阴暗,再再都诉说著这座城堡的历史。
铺在地板上的绒毯虽已褪色,走在上面却完全没有脚步声,长时间下来,令人产生宛如在梦境中的错觉。
走了一段时间,休琍尔想要折回原处,可是,虽然一路非常留心,他却发现自己还是迷路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因为他认为那个男人就躲在某个地方。之所以让休琍尔获得短暂的自由,只是为了让他整理紊乱的情绪,等他平静下来後,又会将他再度带回塔屋。
虽然知道迷路了,还是继续往前走的休琍尔,突然发现脚下的地毯,虽然已经褪色、磨损,但上面绣的图案,似乎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巧妙的解读出来,就可以在城里畅通无阻,不会再迷路了。
但,那必须要有时间……。休琍尔随意走著,遇到有布帘遮著的门,就打开探视里面。隐隐可以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还处于城中位置相当高的地方。
感到寒意侵人,想找个房间休息的休琍尔,正好走到长廊的尽头,从破破烂烂的幕帘後,发现一道门的把手,他决定进去里面看看。
从他先前看过的房间状况来看,所有的房间都维持著以前被用过的状态。
仅有几样家具用布盖著加以保护,可是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弃置在空气中。
昂贵的家具、美丽的摆饰都沾满尘埃,过去的繁华完全没留下凤毛鳞爪,全都在空气中褪色。
但位于尽头的这扇门,材质却跟先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一眼就可看出那是间特别的房间。
一瞬间,休琍尔以为那可能是马克西米安的房间,可是走到门前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精雕细琢成狮头形状的把手上,覆著一层薄薄的尘埃。
他用手握著把手,轻轻一转就毫不费力的将门打开了。室内满是飘舞的尘埃,由于并未拉上窗帘,房间里面相当明亮。
这是个无论家具、墙上的装饰品、雕刻,都统一采用东洋风味的房间。
和由于崇拜圣母,认为尊敬女性是道德基本、讲究骑士风范的三国不同,东洋的文化几乎全盘否定了女人的个性。
因此,东洋的美学中,无法感受到女性的浪漫柔情,是个沈淀著神秘与寂静的空间。
休琍尔兴致盎然的环视著室内的摆设。
白瓷茶壶、七宝镶绘而成的画、黑檀木桌子、手绘的扇子等,将房间装饰得十分优雅。
他想找张椅子或乾净的地毯,让走累了的身体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房间里却找不到这样的地方,他放弃了,正打算折返门边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他不禁回过头来。
在房间的最里边,以象牙精雕而成的东洋柜子上,有个东西正在注视著休琍尔。
休琍尔登时全身一僵,瘦削的身体险些颓倒在地。
还未从昨夜的屈辱与恐惧感中完全恢复过来的休琍尔,心神整个都乱掉了。
「维克多尔…」
休琍尔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休琍尔唯一的弟弟,自从他出生後,父亲吉姆公爵就决定废除长子休琍尔,让维克多尔.吉姆.艾雷欧尔继承爵位与家门。
那个来自东洋的柜子上,此时正静静放著维克多尔被做成标本的人头。
他那一头波浪般的金发已褪色,皮肤苍白如腊,嘴唇乾得已裂开了。只有吉姆公爵最锺爱的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仍像充满怨恨似的注视著休琍尔。昨夜恐怖的记忆又苏醒了。
——维克多尔.吉姆.艾雷欧尔。
他是个完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