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被特邀的媒体记者,他们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那个如同太阳般熠熠生辉的青年,站在帝王的身边亦毫不逊色。两人相携入场时,对外总以一张扑克脸示人的雷振脸上和眼里的温存,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那些无聊龌龊的猜测,于是在这一刻都仿佛自动消弭于无形。
酒宴结束后,这样一桩堪称爆炸性的新闻,却一反常态,在各大媒体上连个响声都没有。所有在场的媒体记者都成了哑巴,他们不是不愿意写,而是不敢写。
聪明人都知道何为明哲保身,尤其在这个圈子里,没人敢于真的得罪雷振。
这天清早,钟云清睁开眼后难得没有赖床,他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床,趿拉着拖鞋跑去浴室洗漱完,换好衣服就风风火火冲下了楼。
哦哟,小祖宗,慢点慢点!
见他这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一早就来到雷振家帮忙做早饭的钱阿姨从厨房出来,两只手里端着一笼屉烧卖,嘴里忙不迭喊着:雷振电话里讲过了,飞机晚点,约莫要十点钟才能到家来。别心急啊小钟,先过来吃早饭,阿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鲜肉烧卖和小馄饨。
被钱阿姨一眼看穿,钟二倒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他亲亲热热地向钱阿姨打完招呼后,就露出笑脸赶忙迎过去了。
从那次酒宴之后,雷振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数天前,他应邀去参加一个在欧洲举行的商业峰会,一直到今天才总算说要回来了。这段日子一直住在雷振这里,渐渐习惯了每天早上被雷振监督着起床,吃饭,突然又变回了一个人居住的状态,钟云清还真有点无所适从。
自从和雷振住到一起,他的生活就被规划得井井有条。
一直以来都懒懒散散,没什么时间观念的钟二当然抗议过,但他的抗议很快就遭到了雷振无情的镇压。一周七天里,一三五他得接受半天一对一的表演训练,剩下的时间就是和玉米他们在一起,为了他们第一张唱片忙碌。到礼拜天雷振会放他一天假,如果这一周他表现好,雷振就会为他亲手料理一顿丰盛的大餐犒劳。
呜呜呜,说起来都是泪啊。
钟云清觉得自己就像只傻兔子,一脚踩进了某个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陷阱里。可即使雷振管他管得很严,他不在的这几天里,一个人待在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钟二却又很不习惯。他觉得自己没救了,斯德哥尔摩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吃完钱阿姨准备的早饭,钟云清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笼屉,他看时间还早,就跑去了不久前已经竣工的地下排练室,准备再单独练一会儿琵琶。
作为凤凰社的首张出道cd,主推曲目《红尘》已经差不多灌录完毕,而《逍遥游》在今天下午就要进录音棚正式录音了。到时鸽子将与钟云清搭档,弹奏双人琵琶。即使钟二平时再怎么吊儿郎当,对待自己的作品时也拿出了十二万分的重视。
排练室的隔音非常好,在雷振的授意下,装修时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钟云清此时待在里面,他低头怀抱着琵琶,头发则随意扎在脑后,手指灵活翻飞,那些俏皮活泼的音节便从他的指尖不停流泻而出。
不知不觉练的入了神,加上又是在隔音房里,钟云清自然没有留意到上面钱阿姨开门迎接雷振回来的动静。一直到雷振推开排练室的门,手里拎着一只深蓝色的琴盒出现在门口时,双目微阖的钟云清还浑然不觉。
连公司都没去,雷振就急着赶回家,他两眼看着面前的钟云清,倒又不着急发声了,这一路上的旅途劳顿似乎都在那明快的音律中散去了大半。
雷振!
一曲终了,沉浸在自己指下世界的钟云清才回过神。看到雷振,钟二两眼放光,立即放下了手里怀抱的琵琶,向雷振的方向冲了过来,紧接着,他一把抱住了雷振拎在手里的琴盒。
雷振:
呜呜呜,美人儿,我可想死你啦!钟二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扒着琴盒不放,一张脸还在琴盒上蹭啊蹭的,只差没流哈喇子了。
蹭了一会儿后,他迫不及待打开琴盒,等真正看到静静躺在盒里的那把绕殿雷时,钟二那叫一个激动,眼泪都快出来了。虽然只是仿古的复制品,但出自琵琶名家唐大师生前的巧手,使用了整块紫檀背板,面板由上好桐木制成,象牙的头花、珍子,凤枕、山口、六相的用料无一不精,触之细腻温润,整把琵琶都散发着一股雅致内敛的光华。
不久前钟二在和雷振远程视频通话时,他得知雷振参加会议的那座城市里,即将召开一场盛大的中式古典乐器的拍卖会,其中就有眼前的这把绕殿雷,这消息当时就把钟云清给乐坏了。
这几天他坐卧不安,天天巴望着雷振能赶快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这磨人的小妖精给勾的。
伸出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弹拨,音质有如金石交击穿透,清脆明亮,钟二立即不亦乐乎地上手弹奏了一会儿,又校准了几个不太准的音,然后他才想起什么般,抬头望向正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雷振。
那什么,这琵琶挺贵的吧?嘴里虽然说着客套话,但手里紧抱琵琶不放的钟云清一点都没跟雷振客气。见雷振还在看他,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钟二一脸英勇就义的悲壮,他扭扭捏捏,吭吭哧哧地说道:要不,要不咱肉偿?
听了他的话,为人一向严肃的雷大总裁此时如果嘴里含着口水,也非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