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要两头起,上身往上起的同时,两腿也往上抬。这样也有助于你的恢复。试一下。”
余乐乐试着做了一下,但他腿还是软弱无力,抬不起来。孟思扬先给他协助,帮他抬腿,等他上下肢协调了,渐渐松劲儿。余乐乐坚持做了五十个,累得躺下来大喘气。
孟思扬说:“下面,光动腿。每次往上举一下,尽你最大努力,能举多高举多高,然后放下来。”
余乐乐点头。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腿了,一下一下往上举,举了五十下。最后孟思扬说:“最后一下,别放下来,就在半空撑着,一分钟。这靠的是腹肌。”
余乐乐咬牙撑着,但很快双腿摇摇欲坠。孟思扬说:“坚持,还有三十秒。”
最后余乐乐把腿放下来了。孟思扬说:“下面不做力量练习了,练一下柔韧性。小孩子应该比我们柔韧性好练得多。你现在把筋拉开了,将来身体就不会僵硬,就算磕着碰着,关系也不大了。坐好,做仰卧体前屈。”
他走到余乐乐背后,一手压住他的膝盖,说:“打直。然后身体往前压,用手够脚尖。”
余乐乐往前一趴,很快就到了身体的极限。孟思扬轻轻用手压住他的背,说:“再往前。”
“啊!”余乐乐痛得叫起来。孟思扬松开手,说:“别那么大声,这是医院。”
他说:“我给你做个示范。”在旁边凉席上坐下,两腿并拢,俯身向前,脸贴在了小腿上,手则远远超过了脚,摸在前面的地面上。余婷“哇”了一声:“你可以学跳舞了。”
孟思扬站起来,说:“小孩子柔韧性应该更好。这时候把韧带压好了,将来有好处,不会轻易受伤。多压一压。”
余婷忽然注意到什么,问:“孟思扬,你不冷吗?我穿着外套都觉得有点儿冷了。”
孟思扬摇摇头:“那是你体质不行。我可一点儿不冷。”
余婷问:“哎,你在餐厅打工只能挣饭钱,那你有钱买衣服吗?到冬天不冷吗?”
孟思扬说:“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才刚来这儿。我想到时候我会有办法的。”
余婷说:“现在你就不用想办法了,我妈已经给你钱了。”
顿了顿,她说:“不过,就你这施舍的办法,看见个乞丐就恨不能给人家一百,没几天就把钱都扔了。”
孟思扬说:“那个叔叔不是乞丐好不好?人家是卖艺。别侮辱人家的人格。我觉得他二胡拉得好,能值一百块钱。”
因为余婷在这里,孟思扬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九点多了。孟思扬一直看着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孟思扬心里则拼命祈祷,余婷的爸妈千万不要来才好。他也希冀余婷能忽然接到她父母的电话,说有事不能来了,让她在医院过夜。
但这可能性极小的事情到底没有发生。外面忽然出现车灯的亮光,一辆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了。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余叔叔进来了,手里拿着把伞:“走吧,小婷。”
余婷站起来,对孟思扬说:“再见了。”
孟思扬有些难过,尽管知道明天她还会来,还是只好摆摆手:“再见。”
余婷跟着爸爸离开了。孟思扬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坐下来。这时余乐乐开口了:“思扬哥。”
孟思扬问:“怎么?”
余乐乐说:“你喜欢我姐姐。”
孟思扬脸迅速红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神色。他想否认,但发觉自己张不了口,结果反问了一句:“是吗?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
余乐乐说:“我当然懂了。我姐姐一来,你就那么高兴,她一走你就很失落。而且你不喜欢上街,但是因为我姐姐要去,你就跟着去了。”
孟思扬叹了口气,说:“你别随便说。反正我也是多想。她也不喜欢我。”
“那不一定。你怎么知道?”余乐乐问。
孟思扬说:“不然的话她就会同意让我送她回家了。”
余乐乐说:“她是没那么厚的脸皮答应罢了。你这句话暴露得也太明显了。”
孟思扬和余乐乐相当熟悉了,对他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他问:“那你能不能帮帮我。”
“那当然啦。”余乐乐说,“我会一直在她耳边说你的好话的。”
“得了吧,等开学她就上学去了。”孟思扬说,“可惜她在三十五班,跟我们班都不在一个教学楼,太远了。”
他想了想,问:“你姐姐到底喜欢什么?她是崇拜文艺青年呢,还是崇拜篮球少年?”
余乐乐说:“那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都不算是吧。她学习很好,比我强多了,应该主要还是崇拜学习比她好的男生。”
孟思扬松了口气,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除了数学和物理外,其他科目能不能比得上余婷。
余乐乐说:“你中考不是全市第一吗?就这一条就够了。”
孟思扬心里如百抓挠心,不能自己,余婷又不在这儿,他无所顾忌,在病房的地面上,连做了几个前空翻,到了墙前面,又做后空翻,到了门前,侧过身来做侧空翻,左边做完做右边。余乐乐一直在惊叫,说:“思扬哥,你太厉害了。”
孟思扬哼了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忽然他想起一件致命的事情,问:“哎,你姐姐有洁癖没有?”
余乐乐没听懂:“什么?”
“就是……是不是特别爱干净?”孟思扬说,“就像连在公园的躺椅上坐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