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扬很沉着地射击,每次都是两发子弹出膛,五十枪下来,匪徒靶子的中心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中校叹了口气:“是个当兵的好苗子,不过,不一定适合当特警。停止射击!”
孟思扬停下来。中校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递给上尉,上尉看了一眼:“这女孩儿谁啊?”
中校说:“你问孟思扬。”
上尉走到孟思扬旁边,问:“这是谁?”把照片放在他面前。孟思扬一看,是杨扬的照片。他大吃一惊:“我同学。拿她的照片干吗?”
“同学?”上尉笑了笑,一直走到靶子旁边,将照片挂在“人质”上面。距离太远了,孟思扬根本看不清照片,但也能想像得到。他不愿看到“杨扬”被子弹打穿的样子,虽然前面五十枪都弹无虚发,并没打到“人质”,还是微微有些紧张起来。
“嗒嗒”,又是两枪,上尉放下望远镜:“偏了一点。”
孟思扬是看不到自己的弹着点的。他每一枪打出去,靶子看起来都毫无动静,他心里也发虚,不知道子弹是不是打在了“杨扬”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射击。最后一百发子弹打完了。中校惋惜着摇摇头:“这还只是照片而已,要是真的呢?”
孟思扬看靶,上尉把照片拿下来,孟思扬一看,照片还完好无损,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上尉说:“你前面五十枪全都命中,后面五十枪,你都下意识往右边偏了,一半脱靶。”
他拍拍孟思扬的肩膀:“心理素质还得练练啊。”
孟思扬说:“那以后碰到人质,我不打就是了。”
上尉说:“何况,你刚才是静瞄,靶子也是静的。真正交战的时候呢?”
孟思扬沉默不语。上尉说:“当兵嘛,先得把自己练得铁石心肠了再说。”
他说:“好了,换手·枪吧。”
特警部队时常进行模拟实战演习,抢救人质、拆除炸弹、围剿匪徒等等。孟思扬第一次参加演习,按照预案,分队从楼后面使用绳索攀缘上去,破窗而入,抢救被歹徒挟持的人质。
一个小组四个人,组长用手语指挥,四人轮流担任警戒、尖兵,小心靠近到楼后面。
“三号警戒,二号、四号,跟我一起上。”组长用手语道。孟思扬是四号。组长和二号一齐将攀岩索挂在凸起物上,孟思扬却没有拿攀岩索,一手持枪,一手单手往上爬。他速度也比两个同伴快得多。
“四号,服从命令,使用攀岩索。”组长打手语,可惜孟思扬比他快,在上面,不往下面看,转眼到了目标窗口后面。演习前有预案,参加演习的士兵都看过。他往下看了看,组长打手势让他汇报室内的情况。孟思扬顺着窗户往里看了看,两个扮作匪徒的特警持枪押着一个女子,孟思扬一愣,他不知道这女的是哪儿来的,难道他们搞演习,还请群众来当演员吗?他无暇多想,忙用手语报告情况。不过做其中一个手语的时候,孟思扬迟疑来一下,手语中表示“女性”这个意思,是用手做出碗状放在自己胸口,意指女性的胸部,孟思扬做这个手势前犹豫了一秒钟。小组长看出来了,不由得低声笑骂了一句,一挥手,按照预定方案动手。
孟思扬猛打碎窗户,一个滚翻进来。两个“匪徒”似乎早有准备,同时抬枪瞄准了他。当然,他们都知道这是演习,所以早就全神戒备了。孟思扬落地同时跳起,膝盖弯部压在了“匪徒”步·枪的提把上,将枪口压了下来,同时开枪了。枪里是空包弹,另一个“匪徒”中弹,自动退出战斗。这时“人质”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匪徒”立刻丢了枪,和孟思扬近身格斗。当日副大队长说玩儿格斗他们一般不会是孟思扬的对手,心里还不相信,觉得孟思扬顶多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再怎样也如何能比得过整天训练的特警?但一交手他发现自己太轻敌了,孟思扬身手比他快得多,似乎还会认穴道,脚尖踢在他身上,力气似乎不打,但打得他浑身一软,就像被哈了痒,顿时没力气了,被孟思扬制服了。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孟思扬感觉背后被击中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只听“人质”笑道:“你牺牲了。任务失败。”
孟思扬叫道:“什么意思?你是人质啊,怎么还帮匪徒?”
“人质”问:“你认识人质吗?”
孟思扬一愣,摇头。“人质”说:“那你们做预案的时候,就不考虑人质是匪徒假扮的情况吗?”
这时其余两个特警冲了进来,四处瞄了一下。孟思扬按照演习规定已经不能说话了。组长冲他打手势,孟思扬一动不动。组长笑道:“难道你牺牲了?那这两个匪徒怎么也都死了?同归于尽吗?”说着看了看“人质”。女子忽然跳起来,飞起一脚踢在组长手腕上,枪脱手了。二号眼疾手快,冲她开枪了。女子一抬手,表示自己死亡了。
“嘿嘿,一个小组四个人,一次行动牺牲了两个,收获不小啊。”上尉进来了,“演习结束!”
几个特警、“匪徒”、“人质”都站起来,给上尉敬礼。那个女子从身上翻出一个计分档案,一个个打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女子看着孟思扬。上尉说:“他叫孟思扬,新来的。”
“新来的?也太年轻了吧?怎么进特警队的?”女子说,一边记一边说,“行动的时候违反命令,不使用攀岩索徒手爬楼,没有对人质加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