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一念出来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每一句对白栖梧都会找到最佳的表现方式,而并非照着剧本一字不差地念,因此对戏的人临场常常会应接不暇,搞得导演不停地喊“卡”。
好在栖梧不会不耐烦,他演戏像是有瘾,几遍都保持同样的感觉,几遍都还是会欣然配合,像是早就把这个人物摸透了,享受变身的快感,从来不会因为拿捏不准而变来变去。
可一旦变回到他自己,却连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不耐烦。
商郅郁的工作目标是栖梧,合同里写得非常清楚,无论戏里戏外都要拍,而且他也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拍摄对象,商郅郁毫不吝惜胶卷,找准角度不停地按快门。
期间栖梧并没有找他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望过来,商郅郁原本就打算坦然以对,这样一来更是省去了可能会出现的负面情绪,再者面对栖梧这样出类拔萃相貌和身材都过分有优势的好素材,他开始对这次的工作抱有期待,期待到时会拍出什么样的照片来,至于为什么会来已经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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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剧组全天租用,剧组自己找人驾驶,其实栖梧也会开,因为有一出戏就是他载着人质躲避主角的追踪,那一幕整一组照片商郅郁都是在另外一艘快艇上拍摄完成的,栖梧因为半途还要跳下去救落水的人质把自己弄得浑身湿透,就这样连续拍了好几条才终于可以上岸。
结束了这个场景中所有的戏份,栖梧今天的工作也已经全部完成,他随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注意力却放在不远处的商郅郁身上,商郅郁正在摇摇晃晃的快艇中收拾器材,方才他被工作人员载着在湖中央拍摄,当时还有别的摄像机,因此出动了不止一艘快艇,还有游艇,此时所有人忙着布置下一条镜头,反正商郅郁自己也能够驾驶快艇回去,于是就把他撂在一边。
栖梧大步走过去,对摄影师来说相机是最宝贝的工具,虽然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但快艇溅起的水花始终免不了要沾上几滴,商郅郁正专注地擦干方才用过的器材,并将它们一一收拾好,栖梧走过去一把扶稳快艇,并看商郅郁将东西都整理完毕后才轻巧地跃下去,开口道,“我载你回去,反正我也要回酒店换衣服。”
商郅郁一抬头见是栖梧,愣了愣,又觉得没什么好刻意拒绝的,就道了声,“多谢。”
虞晓澜拿着一堆栖梧的东西紧赶慢赶也想趁机搭回去,却被栖梧冷冷一句挡在码头上,“你等下一班——”话音未落快艇已“嗖”地一下飙了出去,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切。”虞晓澜隔空瞪了半晌,只好认命地等工作人员空了把她载回去。
商郅郁见到虞晓澜被抛下的一幕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轮不到他开口。
不到十分钟,快艇便已靠岸。
栖梧停下快艇等商郅郁上岸,商郅郁又道了一声谢,然后径自拎着器材包往酒店的方向走。
栖梧本想跟上去,却因后下而被正要进入游玩的眼尖的游客认了出来,一下子把他围起来要签名。
栖梧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签下去,但商郅郁早已越走越远,当虞晓澜已经等到人将她载回来时,栖梧还被淹没在人群里。
虞晓澜不禁在暗中偷笑,心道,谁让你刚才不载我,这就叫现世报,本来本姑娘还能帮你挡一挡让你去追人的说……
想归想,她还是尽职地走过去,现在还是大白天,不断有游人陆续从大门进入或从里面出来,凭栖梧的知名度和那张脸,只要不去制止永远都别想签名有结束的一刻,栖梧平时脾气不好,但在影迷面前倒也收放自如,得体得很,按照栖梧自己的说法是,影迷是最盲目的人群,很容易收买,他笑一笑就有人愿意掏钱,他一哭人们也都跟着哭,反正很好玩就是了。
虞晓澜努力把栖梧从人群中解救出来,叫了一辆游览车让栖梧先上去,自己则坐进去挡在外面。
等游览车开动之后,栖梧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你来得倒挺快。”
这句话绝对要反过来听,虞晓澜虽然很想回他一句“谁让你把我抛下的”,但理智还是占据上风,她“嘿嘿”一笑说,“那当然,我已经尽快赶来了。”
“人早走了,你来有何用。”
“我来是要把你早点弄回去洗澡的,免得着凉耽误拍戏,跟人有什么关系?”
“着凉就不能拍戏么?我拍给你看。”
“你是拍给他看吧!苦肉计哦!”
栖梧睁开眼睛斜睨她一眼,冷冷地反问,“我像是那种会自我虐待的人吗?”
虞晓澜的视线随便乱转,口中却说,“你也不像是会爱上人的人呀。”
“那我应该会怎样?”
“呃……你就是你咯。”虞晓澜答不上来,可是在这之前,栖梧从来没有问出过这样的问题,果然不像平常的他。
敷衍的答案让栖梧不满地冷哼一声,懒得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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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用了四天结束沙湖的拍摄,摄制组又匆忙赶往第二个拍摄地点,西部影视城。
影片中这里被设定成西部一个贩毒帮派的据点,是一个充斥着毒品和死亡的黑暗地带,他们的帮派首脑很早以前就视大毒枭为眼中钉,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