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郑公公使了个颜色,随后冷笑着对莫达罕说:“好,朕便向王子证明一下。”
话说言苏离开燕山后,回府用过了晚膳,便让下人准备了画纸颜料,突然很有兴致地画起画来。
“少爷,您画的是谁啊?”张离给他送茶,看到桌上画了一点的画,疑惑地问了一句。
言苏手下不停,画笔继续在画纸上游走,轻声答话道:“张离,你在这等着,等一下我要问问你对这幅画的看法。”
张离闻言轻笑,放下茶壶后便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言苏画,看了一会后感慨地说:“少爷,您好多年不曾画过画了,能再看到您的画真是太好了。”
“哪有,我前阵子刚画过。”
“真的吗?”
“嗯,给翼飞随手画了一幅。”
“原来是给祈王画的。”
“嗯。”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言苏停下了画笔,面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对张离说:“张离,你过来看。”
张离闻言走近了两步,便见画纸上画着个容貌美艳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衣,长身而立,便如玉树临风,极为养眼。
更叫人惊艳的是,青年一双桃花眼仿佛会说话,巧笑盈盈间闪烁着动人的光彩,那光彩看起来妩媚动人,叫人看了一眼,便难以忘怀。
☆、第 31 章
张离半张着嘴巴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问:“少爷,您画的这是哪家的公子?这容貌,真是惊为天人啊。”
言苏抿着嘴笑了笑,转眼看向张离问:“和我比起来呢?”
张离一怔,看了言苏一会,摇着头说:“他和您好像不是一种类型的,还真不好说。”
“要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哪个看起来更诱人一些?”
“这……少爷,您怎么会想到问这问题?”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无妨,你就说说你的感觉便是。”
“少爷,这画上的公子一看就带着一股媚劲儿,您身上可没这感觉。”张离似乎是觉得这个对比很不妥,微微皱起了眉。
言苏笑得更欢了,又盯着画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张离显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言苏却不说话了,只是微笑地看着那画纸,等颜料都干了之后,便将画卷起来放到了架子上。
夜里,言苏刚沐浴完准备休息,宫里却突然来了传召,说是皇上要他立刻进宫觐见。
张离听了之后满脸惊讶,言苏却好像早就料到一般,应了话后便更衣去了,他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下午那一身水银色的锦袍。
进了宫,招待乌回使团的宴会似是还没有结束,长乐殿里一派热闹,莺歌燕舞,欢笑不绝。
带路的公公却没有带言苏去长乐殿,而是径直去了霜华宫。
霜华宫里很暗,一路上都没有点灯,只有领路的公公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发出微弱的光线。
言苏看着那灯笼,想起以前还小的时候,有一次他和李晏骜还有李翼飞三个人夜里在宫里探险。
当时也是点着这样一盏昏暗的灯笼,三个人团成一团,彼此拉扯着在宫里到处走。那时候他和李翼飞好像都是十一岁,李晏骜十三岁,勇敢地说要保护他们,还大胆地走在最前面。
那次他们吓到了好几个路过的宫人,也被好几个路过的宫人吓到,最后回到东宫的时候,他和李翼飞都胆战心惊,李晏骜还嘲笑过他们。
当时李晏骜还对他说:“苏儿,以后如果还走这样的夜路,我都陪着你,这样你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可结果,李晏骜终究是没有再陪着他,这三年他走了不少夜路,每一次,身边都缺少了那个给过他承诺的人。
回忆结束的时候他站在了李晏骜的寝殿前,这个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踏入的地方。
寝殿里点着明亮的宫灯,那些橙黄色的光芒透过关着的殿门模糊地传出来,周围没有人把守,这样的安排让言苏不由得有些不安。
李晏骜不喜欢他在床上的声音被外人听见,所以每次要折磨他的时候,就会撤空寝殿周围的守备。
“言大人,请进。”领路的公公推开了寝殿的门,躬身对言苏说道。
言苏犹豫了片刻,终究抬起脚迈进了大门。
寝殿里没有人,四下里一片安静,言苏静静地站在李晏骜处理奏折的桌前,看到他下午送来的奏折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言大人,桌上的那杯酒,是皇上特地为您准备的,请您喝了吧。”公公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说话的时候他始终低着头,并没有看言苏。
言苏看到奏折边确实有一杯酒,小小的金杯上雕刻着一条腾飞的龙,竟是李晏骜常用的那一只杯子。杯子里的酒颜色淡淡的,言苏端起了那杯酒,盯着看了一会,仰头喝下去。
很淡的酒,带着清冽的酒香,入口之后萦绕在舌尖,仿佛不会化去一般。
门口的公公又朝言苏躬了躬身,伸手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言苏放下了酒杯,随手拿起了那份奏折。
两日前中州发了一场地震,整整两个县城被夷为平地,如今数万灾民无处安顿,中州司马便发来急报,请求朝廷支援。
这等天灾在大燕并不常发生,上一次发生地震,似乎还是数年前的事,言苏目光往下,看到了李晏骜批注在奏折上的处理方法。
一,令中州临近两州同时开放粮仓,由州司马亲自带队护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