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语气瞬间让那侍女心里的诧异消失得干干净净,神使方才的诡异眼神想必只是错觉吧,“我的荣幸,神使大人。”
余光见又一个贵族举杯向这边走来,杨安南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挂上神秘圣洁的神使做派。
这尺度很难把握,既要端着架子,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冷,符合神使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又要透着悲天悯人的圣洁,以示对信徒的慈爱关怀。
真他妈不是人干的活!
白天、晚上到处参加宴会,半夜就在房间里面偷偷对着盆子里的水面练习表情,特别是怎么笑得圣洁,笑得高贵,笑得别人一看就他妈觉得特别神棍味!
练得脸都快抽筋了,才有那么几分像模像样,也是蛮拼的。
不过幸好今晚那不怀好意的将军没来,少了一个大麻烦,让他能轻松一点。
来了这边快一个星期了,夜夜笙歌,他却没感到一点儿开心,只觉得都笑得不会再爱了……
“……将军大人明天要走了。”
杨安南猛地一个激灵,表面上笑眯眯地听着面前的贵族自吹自擂,实际耳朵早就朝向隔壁交谈的两个人身上去了。
原来如此,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将军这次是打了胜仗,要回开罗去向法老报捷,恰巧经过这里进行休整,不能待太久,明天就要走了。
哈哈……
这瘟神终于要离开他的视线了。
杨安南感觉命运多舛的人生照进了一束阳光,生活还是有色彩的啊~~
☆、一百二十二、这画风不对……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里,杨安南睡得口水横流,好在床榻四周有沙曼围着,不然这样子被其他人看见了,辛苦维持的神使恐怕得一瞬间破灭了。
被侍女轻柔的声音唤醒,杨安南迅速一抹嘴角可疑的液体,整理好衣服,看那熟练快速的手法,想必不是第一次了,毫不心虚道,“早安,你进来吧。”
侍女拉开沙曼,分到两侧挽起,带着唯恐惊扰床上男子的小心,“神使大人,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侍女轻手轻脚地端来清水和干净的布让他洗脸漱口。
“嗯。”
有过几日同样的经历,杨安南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接受这一切了,除了吃饭不用人喂,他现在过得基本跟婴儿没两样,连洗澡都有美腻的小侍女帮忙搓背,这腐败的生活简直又美好又折磨人。
唉,看一眼乖巧地为他梳理长及腰部的黑发的美腻小侍女,因为微微俯身的姿势,那对丰满的小麦色“大馒头”简直不要太抢眼啊~
如果能看又能吃就更好了……
你是神使,按照戒律,连女朋友都不能有,更何况老婆!
给自己狠狠敲了一个警钟,杨安南痛苦地移开视线,天天美人环绕,他却已经被迫戒色,没有更虐的了……
“神使大人的头发真好看。”
“嗯?”
杨安南疑惑地回头,却见小侍女一脸陶醉地捧着他的一束头发,用脸在上面缓缓摩擦,不禁无语,话说这画面不该倒过来一下吗?美人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尴尬笑了几声,“你的头发也很漂亮啊。”
眼前的美女留着过耳的秀发,带着地中海区域人种的卷曲,很像现代的bō_bō头。
“是蛮漂亮啦,可惜不是自己的。”
侍女说着居然一把取下了自己的头发,露出像冒着青茬的脑门,杨安南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有种一瞬间跑到“画皮”里面去的感觉有木有!
这妹纸居然是个秃子……
呜呜~~~这画风不对……
杨安南只觉得心力交瘁,又突然想起,好像古埃及这边贵族一直有剃掉头发,戴假发的风俗习惯。
这头发做得也真够逼真的,这妹纸伺候了他快一个星期,他完全都没有发现,古代劳动人民的手艺真好,杨安南欲哭无泪地想到。
“真羡慕神使大人。”
妹纸唉声叹气,又羡慕的来摸他的头发,“多么顺滑,好像最上乘的羊毛披肩。”
杨安南不忍心地劝道,“你要是想要,也可以留这么长啊。”
“不行的,我不像神使大人有神力保护着,要是留这么长会发臭和招惹飞虫,也很容易会生病。”
☆、一百二十三、不同
被她这样一说,杨安南也发现了怪异,自己来这里这么久,似乎有些清爽得过分。
这边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酷热干燥,很容易就汗如雨下,这也是这里的人习惯剃发的原因。
他出汗却只是薄薄的一层,每天沐浴一遍就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因为头发容易脏,难打理,被视为不洁的存在。
出于信仰以及美观,他们又会制作假发佩戴。
反观他一头长发及腰,从没遇过这些烦恼,怎么想都不正常。
坐在青铜制成的马车上,杨安南想,难道是这身体本来就体质好?
“神使大人!”
听着车外狂热的欢呼声,闹哄哄跟赶集似的,五颜六色的花瓣纷纷扬扬。
跟现代的明星走红毯一样,杨安南心想,好奇地撩起一角轻薄的幔帐,瞬间,大街上有一刹那彻底的寂静。
在普遍小麦色的人群中,他这具身体常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雪白肌肤简直似会发光的珍珠般显眼。
这是干嘛?玩一二三木头人啊?
杨安南手一抖,幔帐又落了下去,挡住了那些热烈得刺人的目光。
好像打破了一个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