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见这位先生开着轿车,穿得体面,想必是个正经人,略问了问便放他进了校。校舍并不大,沈凉生又有秦敬的排班课表,轻松便找到了教室,不远不近立在窗外,往课室里望过去。
方才慢慢吸烟时沈凉生便琢磨着,不知这人站在讲台上是个什么模样。待到真见着了,和自己想象中有些一样,却又不大一样。
虽然已是九月中旬,但秋老虎反常地厉害,天仍有些燥热。秦敬仍架着那副黑边眼镜,却换了身西式打扮。因为天热的缘故,只穿着件白衬衫,配了条黑色西裤。衬衫领口并未扣严,袖子也挽到肘间,下摆扎在裤子里,愈发显得腰瘦腿长。沈凉生望着他立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课本,讲的似是篇古文。至于究竟是哪一篇,沈凉生的国文比他的英文差出千里,自是全然不知,只觉得那人口中之乎者也与他那身装扮并不违和,像自己住了六年的这座城,中西合璧,自有一股风情。
沈凉生虽未正杵在窗边,却也有上课走神的女学生一扭脸便看到他,愣了愣,悄悄拍了拍前座女生,多米诺牌似地一个个传下去,少顷窗边两行学生再没人听课,一眼接着一眼地偷偷往外瞟。
到了这份儿上秦敬想看不见沈凉生也是不成了,略冲他点头笑了笑,又用手中书册敲了敲讲台,警告道:“听课。”
可惜秦敬面上笑意仍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