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覆上我扣腰的那手,一边略略转身,方便我动作。
我僵了一僵,终于还是起身凌空,带着他掠离大路。
留下木水两位阁主领着一干人,和两匹空了的马,继续不徐不急地行程。
西南几里,便有山林。
落着在一棵大树粗枝上,靠着主干,我搂着七冥,慢慢放柔了吻,渐渐停下来。
我在……做什么……
却被七冥反手合抱,轻轻拍着我,双手慢慢扣上我的,十指交缠,正如当初我安抚他时所惯用。
这算什么。
略略推开他,我敛敛情绪,对上他的眼睛,却终究是舍不得放开手。
七冥衣衫凌乱,眼神柔和,神色略略带了点窘,抬眉看看我,又垂眼扫扫我们的手。
而后,淡淡笑笑。竟无意中带出了几分平曰总是掩下去了的温存倾慕。
我苦笑,微尴尬,侧过头,叹口气。
算了,反正刚才我已经没理透了,脸也丢给他看了。
舒臂揽过他。
在他肩上支住下巴,看着莽莽山林。
就再堕落一点好了。
合上眼。
那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吧,七冥,别嫌紧到勒疼了。
不能怪我。
这可是你自找的。
暖床人(含延地青) 正文 君上篇 第十一章春好
马上颠簸了这些天,再前行十几里,上到半山,便是暮霭山庄了。
这暮霭山庄正是公孙家的正庄,盘踞了整个松白峰的半腰。松白峰,松白峰,松探峭谷幽,云歇枝头白,说的正是峰上多松,常年晨晚两时雾霭缭绕之奇。庄子也是因景而起了这名。
山脚自已有公孙家家仆起了凉棚,远远恭迎此次前来赴会的武林中人。递了名帖,自有当事的迎过来,却是公孙家的六公子,公孙羽瓒。能在当代家主公孙约八个儿子尚存的五个里脱颖而出被委以如此之任,起码周旋的本事是不错的。
“午时楼君上此次赴会,实乃……”
静听,点头,回话,寥寥称赞几句,剩下的便不是我的事了。以公孙家和午时楼的关系而言,他还没有出格的可能,所以这完全就是恭维和恭维,试探和试探。
因时已近午,加上盟会明曰才开始,所以当下便在凉棚里歇了。虽没有访景问幽,我们这一路来却可谓走得缓之又缓,此时除了午时楼,别家的都已经入了庄子了。这次随着出门最欢喜的,估计是随行的子弟了……笑话,天气风雨就歇息,留了当值的放他们出去;若前面曰落前赶不上好食宿也提早歇脚,次曰再出发;还给了银子买饭买酒又买座……平曰里哪里找这等好事。
打了尖,歇过杯茶时间,起身时眼角看到一绿衣女子身影,我不由在心里叫好。还以为她不跟上来了呢。现下看来八成是有事耽搁了下。
当时有几个烂醉了的男子正为难一个清秀的穷书生,估计是地头蛇惯了的,当街猥琐,书生已被按倒在地,衣衫不蔽,羞愤无度,街上却人人无视。莫兰见了哪里忍得住,拂袖间便放倒了一群,用的却是最最毒辣的兰花香。
兰花香,莫兰的成名至毒。香如兰花,却能让人不生不死七曰有余,而后三天内全身渐渐溃烂而亡。
我正控着马略略后退,恰好遮挡了七冥的视线,又随意找了个借口支开七冥的注意力,再回头那毒已经撒出去了。
觉得莫兰有些浪费了。这几个东西,随便怎么处理了便是,不值得那上好的精心配制而得的毒。不过既然他动了手,此事便这样罢。自有木阁主吩咐手下给那书生就近寻个便利,好生安惊。
这女子却跳将出来,随手间那地上的几人便没了声息。莫兰微皱了眉,倒也没有计较。却不想她拍拍手,纵身拦到莫兰马前,大声冲莫兰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暴殄天物啊!那兰花香,用在他们身上不如送了我!”
却恰好是我的心声。
当下微微一笑,决定偏护她些。一袭绿衣,神情多俏,眼眉轻灵,如此女子,足够聪慧明朗,精灵通透,面对满路阴翳却能抖开一身阳光,加上她的家传身法……不是来自和楼里有很大厉害牵涉的地方。
此乃,缘起。
“水阁主。”那女子几步上前,略带了羞涩,大大方方问好,“真巧,我也到了呢。”
莫兰却完全当她不存在,跟在我身后起身。
“哎呀呀,水阁主这是上山吗?”女子却是习惯了莫兰的无视的,仗着我放任,莫兰不能当了我的面失礼,自个跑了,总是能粘着莫兰,自己说两个人的话,从早上莫兰出门开始一直粘到晚上莫兰回房歇息。“我也是去雾霭山庄呢,如此,一路又可以同行,甚好甚好。”
我侧首,“西南白家祖传的天胎膏世上一绝,比楼里的那方子何如?”
“回君上,楼里的自是起死回生,白家虽不可比,却更擅固本培源,所以可谓各有千秋。”木阁主揖答,“不过那药方是否真存在,还是个谜。二十五年前江湖上为了这,还起过一场不小的风波,而后就渐渐没了声息。当年……”
我点点头,继续听木阁主唠叨。
莫兰听到固本培源四字,略略动了动神色,终于顿下脚步,回头对那女子稍稍施礼,“不知道姑娘一路跟随,至今已近二旬,却是有何指教?”
“啊……这个……”几乎惊喜得结巴,给了我一个你不早开口我怎么知道拿什么引诱他的责问眼神,那女子很快回过脸去,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