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全家都搬走了。这么快的速度,这样的不留痕迹,仿佛追逐在他们身后的是什么洪水野兽。
那个黄毛背后的势力真的有那么恐怖吗?而于成功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将这些恶果一个人全都扛下来,他扛得住吗?
严欢不敢再想象,慢慢地从墙上划下,抱着头,蹲在墙边。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正高,他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回去吃饭?”
一直默不作声的j出声问。
“不想吃。”严欢声音闷闷的,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昨天,他还和于成功在一个学校,还开心地结识了向宽,并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乐手。而今天,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击。
于成功就这么走了,不回来了。那夜影乐队,也会就这么散了吧。
比起这些烦心事,吃饭算什么,吃饭有什么意思,吃吃吃吃吃,就等着把人喂肥一刀宰了么!
严欢烦躁地一拳又一拳击在墙上,感受着那顿顿的痛感,似乎这些疼痛可以缓解他心里的烦闷。
“你不想再练吉他,就继续打。”j冷冷的声音响起,“打到你的手皮开肉绽,打断你自己的骨头。那样你就永远不会有烦恼,也没有机会再去烦恼。你会变成一个毫无本事,还自怨自艾的蠢人。”
j的话冷酷无情,却一下子惊醒了严欢。
他收回自己的手,这是弹吉他的手,这是他梦想的承载——不能因一时的出气而毁坏它。
“j……”严欢呢喃,“我只是不服气。我们明明只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是想要有自己的音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阻碍?”
“你想多了,所有人走上路程时都会有很多阻碍。你才遇到一个而已。”j道:“而且摇滚,没有磕磕盼盼,没有挫折,算什么摇滚乐?”
j的声音最后带了些笑意,“打破那些碍眼的,踢翻那些拦路石,才算是摇滚。”
你屈服吗?你气馁吗?你害怕了
那么,便不要来玩摇滚。
这是勇敢者才敢挑战的游戏,这是永不妥协者发出的呐喊,这是对不公世界的抗议与嘶吼。没有这份勇气,就不要踏进这世界。
严欢从墙角站了起来,最后看了眼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j,我肚子好像有些饿了。”
他默默地向家走去。
“你说,于成功不在了,夜影乐队也算解散了吧。那我以后不就要独自一个人混了?”
“不过我觉得总有一天,还能再和他见面。”
只要他们俩都还走在这条路上,都还醉心于摇滚这魔鬼般的音乐,那么,终有重逢日。
对着思绪飞远的严欢,j提醒道:“我认为,你应该先想想回去怎么解释今天旷课的事。”
这样莫名其妙的逃课,严欢回家一定难逃一顿暴揍。
“……j,我还是离家出走算了。”
回到家的严欢,不出意外地又被教训了一顿,他老爸的铁拳可是越来越有力道了。
若是以往,挨揍后的严欢会默默躲到房间里,精神萎靡消沉一下午。可是现在,满脸青肿的他却坐在房间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
他想了很多。
自己第一次弹吉他,和于成功他们第一次组乐队,第一次比赛,第一次登台。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他都献给了摇滚。这音乐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它以这样深的力度在严欢心里留下烙痕。
被黄毛追堵时的狂奔,在乐器行里偶遇向宽,以及之后突如其来的一切。像一道浓墨,在心底画了深深的一笔。
严欢闭上眼,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天傍晚奔跑时的气喘,与向宽交谈时的快乐,还有得知于成功离开后的震惊与失落。这就是他的生活。
有意外,有惊喜,有挫折,并不美满,但却是真是的,实实在在的,是他选择的一条路!
他自己的日子!
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弦上拨动着,严欢微闭着眼,弹出一串简短的曲调。随即,又是几道音符跃出。他本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种玄妙的状态,直到十分钟后,j略带欣喜的声音惊醒了他。
“恭喜你。”
对于j的道贺,严欢不知其所以然,“恭喜什么?”
“你的第一首自创曲,虽然还很粗糙,却是只属于你的。”
真正玩乐队爱摇滚的人,都不会一味地跟在他人脚步后,唱出只属于自己的歌曲才是一个乐队的活的灵魂!一个乐队的歌曲创作,不仅能反映他们的风格,有时候更是作曲人精神意志的体现。这就使得这些歌曲在艺术价值背后,又增添了许多其他魅力,
一些绝佳的作品,往往能历经半个世纪而不减风采。
这就是属于摇滚乐手们的音乐,独一无二的,标志性的,唯我的。
严欢愣了一下,“创作?什么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这种事情不需要刻意准备,只看气氛和情绪。”j道:“看你样子,自己刚刚弹了些什么是一点都没有记下来吧?”
“我只是随便地拨弄两下,哪有去记!”严欢急了,按j所说,这是他的chù_nǚ作,怎么能就这样弹奏一遍后就消失无痕了呢?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j笑了,“所以我帮你记着了,一会再弹一遍给你听,不用太感谢我。”
虽然j的语气很有些欠扁,但是严欢还是第一次感谢有这么一个老鬼附在他身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