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见都不想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这个过渡段写起来实在没什么热情……我都想……
字数在下降……
☆、第 23 章
第二天的早晨符修醒得很艰难。头晕脑胀不说,上下眼皮粘连在一块儿似的睁不开,浑身烫得要命,连呼出的气似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四肢宛如沉疴多年绵软无力。他咽了咽口水想缓解嘴里的干燥,喉咙却因此刺得发疼。符修心里发慌,努力睁开眼,看见床前有道模糊的人影。
“广……”被拳击过的面部肌肉一扯就疼,喉咙沙哑异常。
“符先生,你烧得很严重。不过刚从医院治疗回来,已经没事了。你尽量休息。”
不,不是广陵……
符修干裂的唇翕动了几下,抵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肖伯帮他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门外,广陵等着,见肖伯朝他点点头,冷峻的神色有片刻松动。
符修在梦境里沉浮,他梦见与广陵初见时的情景,梦见他和广陵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却谁也不理谁,梦见他和广陵两相对峙——
“你和陆羽在一起?”
“是。”
“什么时候的事?”
“与你无关。”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你以为他待你是真心的吗?!”
“少对我说教!纵使虚情假意也好过你数倍!”
“和他分开。”
“光是身体还不够,现在你还想控制我的心?广陵,你未免太不知足了!”
“从今天开始不准踏出这个房门半步。”
“你要软禁我?!”
“你做不到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做到。”
然后是无休止的、歇斯底里的争吵。
符修在这种焦虑和绝望中醒来。
明明是个睁眼瞎,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那些话呢……当真可笑至极。
有人敲门进来,是肖伯:“符先生感觉怎么样?”符修这一睡睡到了下午两点,药效发挥得很快,比起早上明显精神了很多。
“想必符先生也饿了,我准备了清粥小菜,符先生是下床吃还是在房间吃?”
“我能下床,不用麻烦了。”
肖伯点头出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符修真正下地的时候还是有些飘飘忽忽的,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卫生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脸色灰败不提,被打的脸颊上着实青了一大块。
这是什么鬼样子……
“张婶已经年休,所以饭菜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符先生吃吃看合不合胃口,不喜欢可以换另一家。”
“谢、谢……这样就可以了。”面对这位不苟言笑的老者,符修心里总莫名发虚,“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敬称。”没有收到来自老人的任何回应,符修只能埋头喝粥。
安静地过了会儿,符修忍不住问:“广陵呢?”
“少爷回老宅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要看少爷的意思。”
“是吗……”
符修愈发觉得嘴里的清粥太过寡淡难以下咽。
原来广陵失望到这个地步么……连见都不想见到他。
广陵开车回到老宅。广心月大为吃惊,自从广陵的母亲去世,多少年过去了,每年过年广陵都只是年三十回来,过完年初一就走,像这样过年前几天回来的情况前所未有。
“小姑。”
广心月是广陵父亲的亲妹妹,在大学任美术教师,丈夫是同一所大学文学系的老师,有一儿一女,女儿上高中,儿子还在上小学。广陵和这个小姑很亲,因为广心月的性格和广陵母亲很像:性子恬静,温柔婉约,把家庭看得很重。
“广陵……你怎么……算了算了不重要,回来就好。先坐,我去给你切点水果。”广心月喜出望外,往厨房走,经过客厅时跟趴在客厅茶几上乱涂乱画的小儿子低语:“快去告诉爷爷,广陵表哥回来了。”广麦冬画笔一扔,蹭蹭上楼。
广陵没在一楼多作停留,径直去了二楼他母亲的房间。
屋内的陈设未动分毫,因为有人定期打扫也没有落灰,然而一打开衣柜、抽屉就能闻见的樟脑丸味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再如何设法维持原样,也无法掩盖这间房、这间房里的时光已垂垂老去的事实。
十五年了,那个生他养他护他爱他的女人走了十五年了。再不会夸他功课好,不会欣喜地笑着往头上戴他粗制滥造的花环,不会坐在花园的摇椅上朝他挥手:“阿陵,太阳很好的,过来晒晒。”即便她后来整日蓬头垢面闭门不出,不语、不动、不食,甚至精神错乱试图自杀,广陵记住的仍然是她生前最美丽的模样。
是啊,那可是他的母亲,他前半生一切温暖的来源。
“你每次回来第一个进的就是嫂子房间。”广心月打开房门,看见广陵凝视着桌上那张他和他母亲的合影。那是广陵小升初的入学仪式的时候。照片上广陵的面庞青涩稚嫩,但笑得很开怀——那时的广陵还会笑。
“我给你切了点水果,下来。”
下到一楼,不出意外的,老人端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中央,白发苍苍却又威严无比——是广陵的爷爷广建远。
广建远的一生说顺遂不顺遂,说传奇也不尽然。年轻时经历过动荡的□□中国,熬过国民经济严重倒退的那十年,1978年改革开放,他毅然加入了下海经商的浪潮,白手起家,凭借灵活的头脑和一股拼劲终于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