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笔挺的西装,说道:“你好,我是任强,咱们摄影部新来的主任。”看起来挺有礼貌,然而张拓对他半分好感也欠奉。
按照原来的编制,摄影部虽然有所谓的主任职位,但一直悬空。事实上如果不是张拓的年纪和资历不够,按照对部门的贡献,这个职位也理所应当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闷不响地天降了一个不明底细的人坐在他头上,能高兴才怪了。
见张拓不说话,任强不在意地笑笑,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王一山又窜出来提醒他,“张拓,任主任早上开会的时候还专门问起你呢。”装得像个好人似的。
张拓敷衍地点了个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任强倒像是有话要跟张拓谈的样子,不过他装作没看见,跟著散开的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事情走到这一步,公司上层怎麽想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姓任的要麽是有後台,要麽干脆就是同志sè_qíng片主编用来搞他的一杆枪。不过那个老女人没事搞他干什麽呢?
张拓可不相信,就因为自己在她刚来的时候不小心摆了个臭脸,那女人就有能量在这麽短的时间里搞来个空降兵,看样子是前者了。不知道这人後台是谁,或者手上握著什麽重要资源,那可不太好办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场得意,职场失意?看样子好像有点道理哦,所以情场要得意了吗?一不小心又陷入到自己思绪当中的张拓,小小地晃了晃脑袋,旁边偷偷打量自己的事儿逼看起来也没那麽面目可憎了。
掏出手机,给久未临幸的於妃打了个电话:“在干嘛呢?”
接到张拓的电话,於勤很哀怨:“我说您老终於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一个多月都干嘛去了!找你都忙得要死的样子!”
张拓撇了撇嘴,可惜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晚上请你吃饭!”
“诶,什麽好事儿啊?你不说清楚我可……”
张拓直接把电话挂了,开始检查自己的邮件。实在不行就不在这儿呆了吧,不过之前说好的奖金一分钱都不能少!
在这行做了这麽久,也有一些猎头来挖过墙角,不过那时候张拓没想跳槽,就婉言谢绝了。他一直想当个自由摄影师,可以挑活儿,没事还能到处跑跑呢。
张拓就这样一脸心不在焉地熬到了下班,出电梯前还对著电梯里的镜子仔细地查看了自己的皮肤,高兴地发现黑眼圈好像淡了点。然後顶著旁人“别是受刺激太大疯了吧”的眼光,蹦上了於勤特意停在电梯口的车。
上车後,於勤不忙著走,而是特意打开了车顶的灯,拉著张拓在灯下照了好几个来回。不太满意地说:“拓儿,你是不是瘦了?”
张拓闻言,对著遮阳板上嵌著的镜子左右看了看:“是吗,我没觉得啊?”他原本来就不胖,再瘦就该看不到腰窝了。
於勤见他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把衣服掀起来又放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了灯,挂档、开车。“拓儿,你最近到底忙什麽去了,叫你都不出来,打电话也说不了两句话的。怎麽,跟我还不能说?”
按照张拓的计划,绝对是闷声发大财,不等到领证不会把人带出跟前的,可他实在想跟人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双手轻轻拍了拍脸,身体微微倾斜,摆出了促膝长谈的架势,於勤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於小勤,我谈恋爱了!”
於勤猛地踩下刹车,张拓差点被颠出去,赶紧伸手顶住前方的中控台。手忙脚乱地拉出安全带扣好,在於勤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於小勤你要死啊!”
於勤这会儿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目光呆滞地转头看著张拓,半天挤出一句话:“男的女的?”
“於勤你什麽意思啊?”张拓不高兴了,瞧不起哥哥是怎麽的?
他们的车停在路中间,後面的车子开不过去,狂按喇叭。於勤把车子开出停车场出口,在路边停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张拓解释:“那什麽,拓儿你别误会哈。我就是有点儿不太习惯你……那啥……我不是这个意思,谈恋爱挺好的,挺好。”
不是这个意思你什麽意思?“我不管你什麽意思,都给我收回去!”
於勤想,也是这个理儿,但还是有点不放心:“你那个男朋友,人怎麽样?”
张拓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啊?挺……挺好的啊!你问这个干嘛?”
干嘛?怕你被人骗了呗!“没事儿,我就问问。”
“哦,他比我大一点儿,对我挺好的。”张拓捡了几个能说的,“个子挺高,事业有成,长得帅,就是不会做饭。”
於勤听他这麽说,放下心来:“你觉得好就行,什麽时候带出来吃个饭?”
“啊?”张拓吓了一跳,“那个,下次有空吧,他挺忙的,今天又去那个什麽澳大利亚出差了!”
於勤点了点头,“哦。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来著,说她跟你爸要过来看你。”
“啥!”张拓闻言,立刻坐不住了,“他俩来干嘛!”
於勤奇怪地看了看张拓:“怎麽了?阿姨说想来看看你,给你过完生日再回去。”
“屁勒!”张拓打开车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你不记得她过年的时候逼我找女朋友,还让你帮忙来著?”
於勤点了点头。
张拓又接著说:“她说的今年就是‘今年’啊!我过生日以前!这是来行刑的!”
於勤闻言,皱著眉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