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崇佛教,上至皇孙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有不少信佛的。姜允把小佛堂设在了偏院,每每走过都要经过一池塘水。
今夜却感觉周围仿佛有些不同,等行至水塘边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旧疾似乎更严重了。明明刚刚出来还不是这样,不对……
姜允脚步快速往后退点了一步,避过从前方高树下闪过的一点锋芒。后右脚微抬,带起凌厉的劲风袭向面前一人。
那人并不闪躲,结结实实地接下这一脚。含着内劲的笑声回荡开来,“姜允啊,你别费力气了。不妨告诉你,你都中毒了还打什么打,越打你的暗疾发作的越快。不如直接让我动手了结算了,嗯?”
“童敬?”姜允咳了咳,对方那声音身形可不是两年前对上过的“老朋友”么。“怎么着,两年前输了,今日回来找面子?还是海益找上你了。”
“哼,别磨叽,我瞧着今日谁也救不了你。这满院子的人都睡得和猪没两样,不知道你怎么养的手下人。”童敬的确想报仇,这药还是他专门研究出来对付姜允的。
“你这次得罪的是海益,死后别找我算账。”黑布掩面的童敬眼神一厉,对上冲过来的姜允,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童敬只被伤到了手臂处,而姜允身上却已经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了。
等到最后姜允再也无力起身时,童敬拎着剑准备来最后一下。
却不防……
☆、第8章
背后风声凛冽,刀光折射出的痕迹映入童敬眼中。他急忙往右避开,侧过身来以剑格挡住那人的攻击。
童敬两年前接到过一个单,买主要姜允人头。
司礼监不养闲人,姜允自然得有些本事才能爬到这个位子。但童敬想姜允毕竟老了,太监因去势伤了身子的比比皆是,他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这笔单子稳赚不亏。
那时对上姜允却是他大意轻敌,两败俱伤。姜允早些年受的伤和那次的伤叠加在一起导致他如今时不时地旧疾复发。
但童敬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两年前他居然输给了姜允这个死太监,还差点把命丢在那里。
简直是耻辱。
就像现在,对上叶霖他很快就落了下风、力不从心。
两人打的认真,时夏看童敬狼狈躲闪着,确认他没有什么威胁力后,从暗处跑了出来到姜允跟前,眼泪水一溜儿不听话的就滚了下来。
姜允身上的伤大多是皮外伤,严重的是童敬的毒催发了体内的暗疾。此时,时夏手心都是冷汗,抿着唇,唇色发白,看着比姜允的脸色还要吓人。
“干爹,你还可以挺多久啊?千万别死了,我去找太医。”时夏大抵不知道自己现在那副快被吓死的模样,唇角还努力往上咧,试图让姜允放轻松。
“别笑……了,难看得要死,咳咳……”姜允想着这番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尽管喘不了气,还是把一些要交代的事交代了。
这边令人感动的父子情让叶霖眼角微微抽动,敢情他在这边刀光剑影,你们在那边温情脉脉。
童敬没多久就趴下了,院子里的人mí_yào也过得差不多,陆陆续续赶到姜允这儿。时夏见着人就捏紧拳头,脾气上头吼着人去寻太医。
底下那些人脸色也不太好看,让姜允受伤怎么着也得摊一个失职之责,今夜过去上善居的人大概会换一批了。
“时公公,姜公公应该不会有大碍,这是解药。那口有毒池塘……填了吧!”叶霖从童敬身上搜出了一个仿玉小瓶子,轻嗅后扔给时夏,再拿出有些腐朽味道的羊皮卷扫了几眼。“我说你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进宫杀人,原来为了利益连命都不要了!”
叶霖冷哼一声,和时夏告辞后,拎着人准备带回司礼监审一审。至于皇上那儿,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也没什么,他不想被人笑话大盛朝皇宫的治安防卫,就该把消息捂得紧紧的。
否则,一个两个的刺客都进宫,杀他一个皇帝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么些年要不是主子派了高手在晋德帝身边,大盛朝早就改朝换代了,他还一直揪着主子不放。
叶霖心里头对皇上的怨念与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人都走后,时夏扶着姜允进屋。看他缓了一些后,等着太医过来。
今夜她没在院子里,每年的这一晚她都会去宫里的奉津河畔,对着河水说说心事,因为今日是她生父的祭日。
夜里寒凉,她又不大舒服,就早些回了家。没见到干爹房里的灯光,方才想起今日初八,干爹要礼佛。但她那东跨院门口往常这个点都会有人来做最后一次添灯,今夜却任由灯笼里的红烛燃尽,无人问津。
她看了一圈晕在地上的小太监,低头寻思了一下,从记忆里扒拉出以往路过的最为阴气环绕的院落跑去。听其他公公说那里是沈言天住的地儿,幸好离得不远。
最幸运的是她跑到一半时就见外头办事回来的叶霖……
“时公公,太医到了。”
“进——”
等送走太医后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