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迷糊,这种状态在宫里挺危险。
“别磨磨唧唧了,真想本座将你关起来不成?”九千岁很生气,步子都迈得比平日大。
“爷,又欠你个人情,以后我会还回来的。”人情这玩意儿真是欠不得,越欠越多,更何况她还有个救命之恩没还。
“我欠你的,不用还。”沈言天嘟囔了一句。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言。
时夏没去看姜允,听人说他的伤已好大半,只不过还没能下床。她怕自己去了,干爹会激动地跳起来。
其实……是她想姜允了,怕自己再也不想回沈言天那。
时间转眼飞逝,数天后入夜。
“主子,收到消息,暗一折了,那份东西没到手。”暗四捡着重要的消息说,跪在地上的身影风尘仆仆,俊朗有棱角的脸上带着霜痕。
沈言天靠在窗旁,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敲着窗柩,低着头神色莫名。
“暗一不会折在里面,东西没了就没了。人,本座会带回来。”
暗四听了这话眼眶蓦然间就红了起来。暗一有救了,只要主子出手就没有救不下的人。
“子时出发,下去准备吧。”沈言天心里有些涩,他舍不得时夏,可也不能将她带上,太危险了……
趁着夜色,千岁爷摸到了隔壁的房间,至于门锁对他的阻碍自然是不存在的。
“嘎吱——”
生平第一次偷偷摸摸进姑娘家闺房的千岁爷被吓一跳,回头看才松了口气。天气逐渐回温,夜晚不时的有风吹进来。
这丫头的窗户没关严实,也不怕着凉。将窗子关好后,沈言天才拉开床帐,坐在床边。
从第一次见她,已经过去了几年。这丫头这么不记事,当时年纪又小,说不准没心没肺的早把他忘了。
越想越不甘心,修长的手指捏着某人的脸,愤恨地嘀咕了句,“小猪。”一点都不公平,就他一人记得那段往事,这姑娘却睡得像头猪。
“等我回来,阿兄给你带好吃的。”沈言天第一次笑地这么开心,占完了时夏的便宜,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暗二,照顾好她。”
“是。”窗户外面的应答声几不可闻。
第二日一早,时夏洗漱完就发现原先空旷的宫殿今日更加没有人气。
时夏换了一身紫金色的长袍,是影五送过来的。说是刚定制好的,代表了司礼监的排面。
影五今日值岗,影七昨夜跟着主子走了,怕时夏没人说话,故而留了最擅交谈的影五。
他瞧着站在他不远处的时夏,摸了摸鼻子,“主子他真的有事,至于什么事儿——”
“别磨唧,影五你是不是爷们啊!”时夏人长得娇小,在熟人面前脾气却不小,刚问完话就见影五黑了脸,她马上闭了嘴。
影五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夏,“时公公有所不知,咱们执刀卫相当于御林军。可以在宫内自由行走,只要不无诏书入后宫就成。”
时夏点头就走,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对打声以及影五的求饶声。随后一个身着黑衣脸的男子上前做了个揖,“暗二见过时公公,主子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我跟着你。”
“千岁爷吩咐的?”时夏有些不安,没道理她一个做奴才的还要人护着,而且暗二在暗部排名第二,在她身边也太屈才了……
“是主子吩咐的。”暗二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不满,主子为何不派其他人保护时夏,他想去救暗一。
凤藻宫,皇后坐在雕着凤尾的椅子上,低头吹茶,另一边端坐的是四公主懿妗。
这座宫殿里太过安静了,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冷寂。
“母后,女儿如今连找个太监撒气都不行了么,那我这个公主当的多没意思……”懿妗长得非常惹人怜爱,她幼时落过水,后来身子没有大好过,一直用药吊着。但那副带着病容的模样倒是给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姿。
“懿妗,慎言。你作为大盛朝的嫡长公主,怎可如此妄言。”皇后摩挲着右手食指上带的祖母绿戒圈,试图教教自己生的糊涂女儿。
“母后,您不是也派人去打探时夏了么,为何单说我一个。”她可是亲眼见到母后派人去的。
她母后一向掌控欲强,这次布给七皇妹的局被人破坏掉怎么会甘心,对付不了沈言天,只能冲着罪魁祸首发泄了。
只不过什么消息都没探出来,时夏身边有人护着。
“皇后娘娘,海益海公公求见。”
皇后让宫女把海益带上来,“海公公,你不在冷宫和福寿宫,来本宫这儿做甚?”
海益在向太后提出捉住时夏送入福寿宫的提议后便开始打听有关时夏的消息,监视时夏他是没这个胆子,因为时夏与沈言天几乎形影不离。
直到前几日他听说了宣政殿内七公主和时夏的事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宣政殿不是什么消息都能传出去的,这次他可是亏了血本的,再不能把时夏除掉,他就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