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赏赐,几乎每个人都在发自内心的笑着。
例外的也有不少,比如时夏,又比如沈言天。时夏这两天左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再加上月事死去活来的痛苦,让她看起来病恹恹的。
而她耷拉下来的眼尾给人种可怜兮兮的无辜感,使操着颗奶妈心的姜允也跟着不大爽快起来。平日里这孩子闹腾的很,爬树捉虫什么都敢做,像个泼猴似的,少有乖巧的时候。真有也是做样子骗骗外人的,姜允心里稀罕她活泼的样子,看她像蔫了的白菜一样他也难受的紧。
至于最难伺候的千岁爷黑着张脸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日子他都沉着张脸走在奸佞之臣的道路上坚决不回头,不开心是常有的事儿。
是夜,早就备好的戏台就等着戏班子的角儿上去唱一出了。太后走累了后,皇后体贴的提出让太后点戏的主意,一行人往东侧御花园移驾。
时夏早就候在戏台旁,见凤驾远远地驶过来,最后确认了戏台的安全性能无误后便找个角落蹲着去了。
左右的太监都忙的很,目不斜视地做着自己该做的本分,偶尔有一两个凑上来的也被时夏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送走了。
前一次的事给她一个教训,如今她行事越发谨慎,那个疙瘩公公自从上次后时夏便再也没见到了。但她不希望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这般心存歹念的人出现,防人家背后捅刀最是困难。
倏然间,戏班子的方向出现了异动,木头崩断摩擦的尖锐刺耳声传入时夏耳里,让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平添了一分阴郁,眼神中透着几分了然。
就说今日里不可能这么安生,这事儿很有可能是冲着姜允来的。
戏台搭的略有些高,但最糟糕的是那些木头金属等材料被瞬间炸开,台上的人也随之飞射出去。
御花园中,瞬间爆起数团艳丽腥红的血花,同时惨叫声四起!有不少碎片往宫中权利最大的几位处飞射去。
那些尖锐木屑金属以一种难以控制的速度刺进宫女甚至侍卫们喉咙、眉心,在里面碎裂,而他们也同时瞪大了眼,瞬间没了声息倒在地上。
太后有人护着,但她前面的宫女不幸惨死,而她却被喷了一头一脸的血,呆愣了片刻,瞬间惊恐尖叫了起来:“啊啊啊——!”
“啊——!”
“杀人了!”
“刺客——快保护太后、皇后!”
片刻之后,传来皇上和大臣们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
所有的羽林卫都冲上去,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手中的刀剑织成密封的光网。
司礼监众人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要挡在沈言天面前,他却眸光一寒,拂袖挥开了几人,往角落走去。
等走到离那人还有几步距离时,看着她奇怪与警惕的眼眸,沈言天眸光中光影交杂,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语调幽幽地哼了一声。
四周的喧闹惊叫声都在羽林卫的喝止中控制住了,此时的太后与皇帝等人脸色难看的很,“查,给哀家查到底!采办监管这块谁负责的,给哀家站出来。”
时夏低着头从角落斑驳陆离的光暗交错处走出,没人看到的唇角略微一勾,带出四分邪气,五分嘲讽。
这次许是难以解释了,而且干爹他也许会被牵涉其中,难怪……到底是冲她来的还是冲着干爹来的,还真说不准。
“奴才叩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和皇上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对时夏那张秀雅无双的精致美人脸印象非常深刻。偶尔晋德帝在面对后宫形形色色的美人时都会在心里感慨一番如此美色竟然没有投胎成女儿身。
“时公公?”
“正是奴才。”
“你可知你这次犯了滔天大罪!”太后凌厉的眼角一吊,语气中带点凶狠。
呦呵,这样就想她认罪,认罪等于判死刑,当她傻。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不知啊,这戏台出事前奴才才检查过,完全没问题。更别说埋在下面的暗器火.药。奴才也没地儿找啊,此次出事定是有人要污蔑奴才啊!太后娘娘您最是慈眉善目的公道人,一定要严查啊!”
等时夏再抬起那张脸时已经挂了些许泪水,端看的让人心软,惹人怜爱。且这周围围着的大多是后宫妃子,时夏再如何钟灵毓秀也不会威胁到她们的地位,在她们心里宫里的太监都是去了势的阉人、玩物。
“娘娘,这小奴才话忒多了点,肯定是心虚,不说火.药,这木料已经派人查过了,确实是偷工减料,这奴才定是贪财,买了次料来代替上品木材。”
时夏眼睛微微睁大,像只小豹子似的瞪了过去,发现开口的是和干爹同属司礼监的另一秉笔太监海益,与姜允有仇。
当初海益的干儿子因手段变态将几个有点姿色的公公猥亵后杀害,被姜允捅到了沈言天那儿,最后下了司礼监刑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那干儿子是真真有血缘关系的侄子,进宫来后两人相依为命,他还指望着那干儿子养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