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父亲,可惜是个短命的爹,还欠了一屁股债。”
姜公公坐在椅子上竖起了耳朵,听的比属下禀报事务还要认真。
“我家里祖传看相,等下给您露一手。我爹死后,我到过很多不同的地方,体验体验生活百态嘛。然后有一次出事被人打断了腿扔到了破庙……就当了乞丐,再后来便是饥荒之灾进了宫。”
时夏当时只是一个孩子,被债主抓去卖了以抵债,其中受得苦楚哪能一言说尽。只不过她生来开朗,那双狐狸眼生的妙极,眼一弯,便是让人心生愉悦的真实笑意。
她实打实的不习惯和他人诉苦煽情,更何况姜允还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人,哪能让他心疼。
“干爹,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憋住……你让海益来瞧瞧,铁定要笑死你这幅样子,一点都没有身为秉笔叱咤风云的样子……”
姜允眼里窝着的一泡水,倒了回去。有些生气,总感觉自己的里子面子早就在时夏面前丢尽了。
“说说你那玄而玄之的祖传手艺呗,也让干爹开开眼。干爹这辈子也就窝在这么点大的皇宫里了,见识小的很。”
时夏说的有点多了,嘴里有些发苦,喝了口上好地碧螺春后,才清嗓坐端正以表示对自己看家手艺的敬畏。
“面相看字面意思就能理解了,通过面部细节和阴阳五行来测吉凶。看相的人可以称为相士或星相家,当然前提是对方不是江湖骗子……”
两个人一个讲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不知不觉中时间推移,已入深夜。
时夏还告诉他,她似乎与一般看相的人不同。就如她父亲,真正看相的人也算是透露天机,与天道抗衡,因此会影响寿命。所以相士不会随意去看别人的面相,只有自己有念头时,才会。
但奇怪的是只要她想就可以看到任何一人,而且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说不准她就是所谓的天道之子。时夏美滋滋的想……
天道这玩意很玄,一般人不信鬼神,只会说时夏可能是疯子,但姜允信佛,所以他信时夏。
两人商量着明早去见沈言天之前再想想对策,便各自回去安寝了。
但浮生居却彻夜烛火通明。
沈言天回来后,并没有像往常那番沐浴更衣,而是去书房翻起了叶霖查到的东西。
其实不用看他也确定时夏就是当年他遇见的那个小乞儿,如今看过后也只是想知道她入宫后的事。
沈言天半张脸映着烛火显出一种靡靡的妖娆姿态,戴着华丽石榴红的甲套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做工精细的紫檀木椅扶手。他的眸子由原先的平静慢慢转为幽沉,里面看不出一点情绪,目光却专注得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当初为什么要走呢?吃的这许多苦全然是你活该……”
烧了那张纸后,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很让他愉悦的事情。
只是那笑声虽然低沉悦耳,却让人觉得有种冷谲之气让人发颤。
“和小白那只猫一样,你也野得很。不过……还好我找到你了,乖乖的属于我一个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沈言天他……精分,性子嘛一言难尽。总之,我们要以一种包容的心态和发展的眼光去看待:)
☆、第5章
“咚咚咚——”
“进来。”
叶霖行礼过后,往后一挥手。就见着白衣的执刀卫押了两个人带到沈言天面前。
一个正是木材商李大,另一个是相貌平凡身材矮小的伙计。
李大有些微胖的脸上满是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深夜事后他正和自己的宠妾相拥入眠,结果一睁眼就被人抓到了皇宫。
任谁遇到这事都会吓破胆的好不好?于是他和小妾两人当场发出了土拨鼠似的尖叫,被白无常似的俊秀小哥给打晕了过去。一醒来就在皇宫里……
李大那痴呆又惊恐的眼神倒很是生动,但在一众冷着脸面无表情的铁血杀手面前不能引起丝毫波动。
“带下去吧,好生伺候着,留口气就成。他,给个地儿休息一宿。”沈言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往李大一指。
前头说过了,司礼监的刑狱一向有进无出,里面满是阴冷血腥之气,关着的人有作奸犯科之徒,也有与司礼监作对的官员,还有其他罪犯。那个伙计名为钟豆,听着里头一片安静,总觉得与想象中的司礼监大不相同。
钟豆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原本身体的颤栗感也随之缓解。押着他的暗部执刀卫见多了这种反应,等他进去了就会知道司礼监大狱是怎样的场景。
第二日姜允起了个大早,时夏这孩子早就候在前厅,指挥着他院子里守夜的小太监忙活早膳。
姜允院子里有个独立的小厨房,平日里爷俩就在池子里抓两条养的精细的肥鱼上来自己做着吃。原先做饭的公公们的手艺还比不上时夏的一半,姜允尝过时夏的厨艺后便对手下掌厨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