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玑罗白了琴师一眼:“我见你倒是看戏看得很愉悦。”
琴师阖眸一笑:“有?”
“太明显了好吗……”正互相吐槽着,突然巷子前方马车声缓缓驶来,龙纹帐,鎏金锁,是皇族才能有的规制。
叶玑罗啧了一声:“瞧,冷傲天王爷来了,我是不是该小白花一下扮下娇柔适应人民群众的市场需要?”
“你何时有此能为?”
叶玑罗:=皿=你是变着法子说我女汉子就不妨直说……
马车缓缓驶近,五丈开外,便有一人下了车……按照叶玑罗的视角,卧槽那叫个酷帅狂霸拽,拿着两把西瓜刀都刀削斧劈不出来这么帅。
不过这人到底来干嘛的?
那是个年轻人,此时着了轻袍缓带,倒叫人想不起来那日一面之缘时的华贵。
“更深露重,叶姑娘为何在外?”
叶玑罗微微侧过头低声道:“……他这是要搭讪我的节奏吗?”
“……恭喜。”反正嫁不出去。
那年轻人又道:“失礼了,在下永王瑾。”
叶玑罗视线转移:“冷王你好冷王再见。”
“……”什么时候改的封号他怎么不知道!
叶玑罗想的是按照一般剧情发展,如果他是来搭讪的,东方这么一个大活人站一边还能淡定,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是个断袖其实看上的是东方,一种是他是来抓自己戴孝期间出来吃夜宵的。
永王见叶玑罗似乎兴致缺缺,便道:“国公新丧,本不该就此打扰,日前思及女郎心境悲痛,不忍打扰,是故遣人在此久候多时。”
……卧槽还真的专门派人堵我这难道是要干架的节奏?
叶玑罗眉梢一扬,蓄势待发了一阵,突然瞄见对面这货头顶上八十级的级别,回头对东方低声道:“要打起来的话奶不?”
琴师回曰:“没心情。”
叶玑罗泪流满面。
永王终于发现叶玑罗的思维和他似乎压根不在一个平面上,心想这姑娘旁敲侧击地试探似乎是试探不出什么来的。一侧那飘逸琴师却一副冷眼旁观之态,叫人想歪也有困难。遂纠结了片刻,单刀直入道:“那日惊鸿一瞥,瑾已心慕之,愿待女郎三年许以鸳盟。”
叶玑罗一套腐跑连招都准备好了,听到这话,思想慢了一拍。
“哈?”
叶玑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心……翻腾不已。
#哎我去居然真的是来追我的#
#怎么办要不要昭告天下我终于也有人要了?我爹我二叔终于可以瞑目了#
#等等为什么背后一阵好犀利的杀气?#
杀气也不过维持了一瞬,叶玑罗还以为是错觉,和那目光诚挚的永王对视半晌,轻咳了一声,道:“心不在此,谢君青睐。”
永王略有点失望,不过此次也是试探居多,这小姑娘他虽然心里喜欢,但也没到非其不可的地步,目光掠过一侧神色依然淡漠的琴师。
“女郎这么说,莫非是心有所属?”说着,他笑了笑,道:“抱歉,本王非是有心,只是好奇而已,女郎不愿,自是不敢相强。”
对方把话说得这么白,叶玑罗也不好敷衍,看永王时不时看东方一眼,就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心属一故人,至于东方则是我云游途中知己好友……清者自清,多的望殿下不要多想了。”
也是,叶玑罗与那琴师的相处也不似情人,君子之交虽淡如水,但这种氛围却多似酒水交融,不醉人,也不冷情。
“漂泊异乡始终非是正途,女郎便不肯允上一些余地?”
叶玑罗摇摇头道:“唯信而已。”
唯信而已,不是许了谁从一而终,只是不愿意将心底守着的那一丝执着动摇,所以将一切退路彻底封杀。
闲云野鹤,孤唳于天,渺暮雪千山,宫阙虽华美,又怎及得上万里山河壮丽?
这就是江湖任侠与庙堂之上的差别,庙堂之上的羡慕江湖任侠,江湖任侠虽偶尔也思念锦衣玉食,但更多的也是习惯了风霜袭身,昂首天地阔。
永王心觉可惜,也知道留不住这姑娘,道:“七年之中,若君回转心意,本王正妻位永远为女郎虚悬。”
时风开放,遇上心仪女子,婚盟之言说许了便许了。
叶玑罗小时候也没少见有别人家的闺秀对二叔许过心意,但可惜二叔是个情商低破表的奇葩,所以老国公等到那些闺秀们都嫁人了都等不到二叔开窍的一天。
这会儿听永王说了这番话,叶玑罗也就笑笑,行了个礼告别。
琴师一路沉默不语。
实际上他除了不知该如何评说叶玑罗这态度之外,并不能理解叶玑罗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因为凡人的爱慕之心中本就带有一定的感情偏向性,可以说是一种忽视公道义理的任性。但叶玑罗不,她不会因为喜欢而和他站同立场,必要的时候,她的剑,不会因为感情而犹豫。
一度觉得叶玑罗不过是年少识浅,过些时日这种感情便淡忘了,但现在看了她父亲,乃至父亲的马……不得不承认,她的感情再真心不过,一生候一人,不是说说而已。
琴师现在是东方独幽,是知己友人,所以这般想着,便疑问出来。
“哈?你说我为什么当时狠得下心送他上路……我只能这么说,他活着时,我能保持理智,他死去后,这种感情才凌驾于理智之上。”叶玑罗目光幽远,道:“你和我不一样,也不会明白,因为我们一个淡漠世尘,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