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吕锡鸣都愣了一下,叶恕行挣扎开钳制,怒气冲冲地看着冷冽。
“疯的人是他!”
秦朗看了叶恕行一眼,然后视线转向冷冽,问:“你们怎么了?”
冷冽看着秦朗,几秒钟后,带着些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秦书记?”
秦朗脸都白了。
“你叫--秦朗是吧?”
秦朗脸更白了。
“很久不见,不过今天我有事,没办法多聊了,改天!”说着,冷冽进到车里,另三个人看着他发动车只能干瞪眼,而冷冽又摇下了车窗伸出半个头对秦朗说:“听说你现在是心理医生,那个是你的病人吧?”看了一眼叶恕行,“要看好他,似乎还有点后遗症。”
“我去你妈的~~~!”叶恕行气歪了嘴,抬腿就往冷冽车上踢,可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发动机。
冷冽扬长而去,剩下的三个人看着车屁股,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但却同样的难以形容。
“你们两个搞什么啊?”吕锡鸣先开口,他很不明白刚才那一幕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叶恕行冷笑一声,“我问谁?”
秦朗看着消失在转弯处的车,“他不认识我了--”
“屁!他还知道你叫秦朗!他指着我的鼻子问‘你是谁’!”叶恕行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他不知道我是谁?像个陌生一样跟我搭讪!搭讪!你他妈的冷冽,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勾达男人的!”
“他叫我秦书记--”秦朗一脸不敢相信,“大学四年他只叫过我一次秦书记,因为那时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大学里,冷冽是学会生的主席,而他是书记。
“至少他还知道你是‘秦’书记!他要是叫我一声‘叶’警官我就要偷笑了!”叶恕行扶着额头,刚才吼得太厉害,现在一阵阵的头晕,心跳更是快得不行。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晚上,仅仅一个晚上,怎么什么都变得不认识了!
“他失忆了?”吕锡鸣有些惊讶。
是哦!谢谢你告诉我!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蹲在地上。
“他不像在演戏。”秦朗研究之后,下了个结论。
“他要是真的在演戏他就可以去当影帝了!”吕锡鸣嗤之以鼻。
“那你是说他真的失忆了?一个晚上,就连--就连我也不认识了?”这他妈的怎么可能!“他有失忆症吗?啊?”
秦朗捏住下巴,想了几秒,“对于冷冽,要说失忆可能不太确切--”
“什么意思?”叶恕行抬起头,从上而下看着他。
没有再说下去,秦朗想了想,说:“你先回家吧!我要回去找些东西才能证实我的猜测,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啊?就这样?
“你送我回去!”秦朗转身,对吕锡鸣勾勾手指。
“什么?凭什么--哇!”吕锡鸣一脸厌恶地皱眉,秦朗理都不理,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半拖半拉地就把人拉走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没时间送你!放开!听到没有~~你他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叶恕行蹲在地上,看着他们你推我就地走了,愣了半天之后,咬咬牙狠捶了一下地面。
就这么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回家,我回个--哎?回家?对啊!爷爷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就不信冷冽连自己家都能忘了!
家里,到处是他们生活的痕迹!
第十四章
叶恕行一脚踢开大门的时候,门上的钥匙因为剧烈的撞动而被甩到地上,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了好几米,最后撞到墙角停了下来,到底有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暂且不说,叶恕行喘着粗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无语。直到他确定屋里没有人的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和肩膀才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得以缓和,叶恕行才发现他真的很紧张。
身上全是汗,掌心里传来一阵疼痛,伸出手一看,是刚才捶地面弄伤了。叶恕行无力地笑了笑,被汗水冲过,也算是消毒了。
他走到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跟平时一样,下班之后累得死去活来,一进门他就会眼一闭倒到这张沙发上,然后冷冽会过来抬起他的头让出一块地方坐下,然后把他的头放到膝盖上,问他:‘今天,又去哪条街抓嫖客了--’
而今天,叶恕行像蛤蟆一样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来。这样,他再次确定,冷冽不在这里,这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他走的时候是这样,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叶恕行想起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很抱歉--
“靠!”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叶恕行深深呼吸着,像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怕下一秒自己就有大吼的冲动。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什么--什么意思!该死该死!快回来!冷冽你他妈的快给我回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准跟我来什么“失忆”这套鬼把戏!你是冷冽,天下第一腹黑、流氓起来连真正的流氓都要让路的冷冽!
你--你怎么会用那种表情和眼神跟我说话--你要是真的连家都不记得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叶恕行一怔,然后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抓起电话--
“冷--”名字没叫出去,叶恕行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