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悻悻道:“看来是听不懂了。也是,这么小一只,刚断奶呢吧才?应该不至于成精。听说狐狸成精都是绝色美人,没听说变成奶娃子的。”
顾长清:“……”
虽然内容比较坑爹,但语气中的一点期盼和失望还是能够感觉到的。也许是从小的经历关系,顾长清对别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只要男人不是演技堪比影帝且有兴趣在一只小狐狸面前专注演戏,他就自信没有把握错男人话中那一点遗憾。
心中稍稍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万一男人说的是真的呢?
正想着要不要向男人和盘托出,可恶的男人就仿佛确认了什么,不在意地晃了晃他的小身子,自言自语地说:“算了,听不懂人话也没什么不好,开了灵智再生生看着自己被弄死好像更残忍。”
蠢蠢欲动准备划拉字的爪子顿时僵住了,顾长清心中的小人暗暗拍拍胸口压压惊,幸好。
也是,事关性命的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关于人性的复杂多变,顾长清从来不愿抱太大的期望。不要说自己现在披着一张狐狸皮,就算真的是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只要能给他带来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也可能会生生弄死了吧?
他决定自己还是装疯卖傻,当一只啥都不知道的小狐狸,暗暗寻找机会逃脱魔爪为妙。
打定了主意,便不管后头男人怎么折腾,他都假装自己是一只受到惊吓的普通小狐狸,并且胆子还非常小,一开始亮亮自己的小牙齿和小爪子,被威胁了几次之后就蔫儿了。
正好之前为了解决赤珠仙果的事累得要命,想想男人说要回去找一个貌似是医生的人,那自己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被弄死,便非常心大地决定先睡一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精蓄锐,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
这么一想,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眼前立刻模糊起来,顾长清决定放任自己陷入黑甜乡。
不知半昏睡了多久,再次睁眼时男人正在雪地上打坐,自己被放在了他腿上。
周身寒意已经褪去了不少,大雪山的威力在减弱,而原本似乎遥不可及的一点绿意已近在眼前。原本除了风雪看不到任何活物的绝对领域,现在地上却可以看到一些动物活动的痕迹了。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彻底出雪山了。
顾长清心下有些着急,不知道这里离男人口中的“徐三”还有多远,万一出了山就遇到怎么办?想到自己被抽筋扒皮放血的样子,他不寒而栗。得想个办法,快点逃离这个危险分子才是真的。
看一眼闭着眼睛的男人,虽然一副老僧入定外物不萦于心的样子,但顾长清确定,方圆几里之内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神识感知范围内。自己突然跳起来逃跑什么的,肯定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能怎么办?看着眼前凌乱的动物活动痕迹,顾长清心中一动。自己如果找一个其他生物渐多的情况下,趁男人不备突然跑开一段距离,然后敛声屏气,隐匿行踪,有没有可能躲开男人的追查?
其他生物的气息会混淆男人的判断,而他也不会防备一只小狐狸有绝佳的隐匿能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是有一定成功几率的。不管怎样,总算是一个可能性。
打定主意,顾长清开始习惯性地查探体内状况。这一查探大吃一惊,下山前清玄功法的内力才到二层巅峰,现在已经突破第三层了,更是稳定异常,连事后额外巩固都不需要。他稍稍抬一抬前爪,心念一动,一股浑厚的内力立刻聚集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生怕男人察觉,马上又将它们散去了。
而本来在静脉内流动缓慢的灵气,现在运转起来速度竟然成了原来的两倍,虽然打开经脉时痛不欲生,现在游走却是毫无障碍,丹田内的液体更是不用自己催动就自发地昼夜不息地循环着。
这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顾长清喜形于色,合上眼睛,专注于听力,顿时各种细碎的声音如潮水一般,一浪一浪,由远及近,息汇耳中。寒风在远处尖锐地呼号,有什么小动物在雪上走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两只飞禽扑棱翅膀的声音。
只是这些动物的声音都离得很远,不知道是不是忌惮人类的活动,以自己和男人为圆心,几米之内竟然没有任何动物的声息。顾长清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特别恐怖吗?应该不会。他现在就坐在男人身上,但非常努力得去探知,还是感觉男人的存在几乎是若有若无,这人在尽量收敛气息。
这也非常不合理。谁会在打坐修炼的时候刻意隐藏气息呢?又不是强敌环饲需要尽量降低存在感。顾长清更加奇怪了。
一阵风平地而起,顾长清耳朵动了动,似乎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什么。聚精会神地分辨了半晌,他听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非常轻,和风声混在一起几不可辨。
一种战栗涌上心头。有什么猛兽在附近,还不是一只两只,有一大群!浑身的毛炸了炸,顾长清汗毛倒竖,不由得直起上半身,想要侦察一下四周情况。却有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牢牢地抓住了他。男人一手牢牢抓住了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持重剑在手,缓缓起了身。
视线一下子抬高了许多,顾长清举目四望,却依旧不见什么异状,只是萦绕心头的危机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