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看那挺重机枪,就像是狼见了肉一样,恨不立刻就扑上去。高逸在顾孝景“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淡定将手里的重机枪递给他,说:“拿着试试。”
顾孝景二话不说飞快从高逸手上接过重机枪,这真是好东西啊!就是,似乎、好像重了点啊……
右肩隐隐传来的疼痛一下子就让顾孝景明白了高逸的意思。
“现在你该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了吧?要是还不清楚,我就让你体会得更深刻一点!”高逸单手就把重机枪从顾孝景怀里拎了出来,他将重机枪架在地上,枪口正对这冰库的大门。顾孝景看得心里直发憷:高逸这家伙又想搞啥?
当以一种局外人看待这一切的时候,顾孝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文杨看他们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些“怜悯”,如果有镜子,顾孝景觉得他现在一定也是这样的眼神。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当被冻得快要成冰棍的学员们终于得到解脱的时候,他们挪着僵硬的身体走出冰库,每一个人都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顾孝景看他们的样子就急得想大吼,“事情还没完呢,兄弟们站好了啊!”就在他们还在感叹活着真好的时候,就在顾孝景拼命给高畅他们使眼色的时候,那架酷得惊天动地的重机枪忽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架在地上的重机枪,像鳄鱼牙齿一样的子弹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如果这是战场,你们早就没命了!”高逸跨过重机枪,冷冷扫过这些歪躺在地上的学员,他说:“从一个战场上下来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还活着,而是要瞪大双眼,还有握紧武器,保持清醒的头脑。要知道接下来等待你们的可能会是另一个更加残酷的战场!很冷?所有人去操场给我跑十个圈,把身体跑热了再给我滚回冰库站两小时!”
“是,教官!”早已经被冻麻木的他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往操场那边跑。
顾孝景看着兄弟们萧瑟落魄的背影,很没同情心的他居然觉得这画幅面很喜感。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他们一边跑着,一边高声唱着军歌,嘹亮的歌声在操场上空回荡。
顾孝景瞅了瞅,看高逸不在,于是便也来到操场给兄弟们加油助威。当高畅跑到顾孝景身边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声数落他道:“你快走,该干嘛就干嘛去!等我哥回来看你在这里瞎逛,有你受的了!”
顾孝景低笑了两声,说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成!我他妈就是老妈子,懒得管你!”高畅老大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
顾孝景笑呵呵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手围成喇叭冲着大伙喊道:“兄弟们坚持住,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啊!”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同伴们的一片嘘声。
取东西回来的高逸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看着跟大家相处融洽的顾孝景,回想起之前老校长说的话,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这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让高逸很不适应,他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顾孝景对他来说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学员或者是以后的搭档。他们单独相处的那段日子,对于高逸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等习惯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顾孝景之后,他竟然觉得两个人也挺好,比一个人的时候好。
偶尔有点不着调的顾孝景这一次让高逸产生了误解,让他误以为他们两人在对待人接物上的观点是差不多一致的。可是,现在发觉一切似乎并不是所自己想象的那样,于是很自然的就产生了心理落差。
迅速替自己找到原因的高逸再转念一想,顾孝景以后是自己的搭档,他就必须要和自己培养默契!和自己保持一致!
又看了顾孝景一眼,看着他眉目间的笑意,高逸微微垂下眼帘:不要紧,慢慢调/教他达到自己的要求吧。
不得不说,高逸真的是个很固执的人,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死胡同,他也有把胡同捅穿捅出条道来的毅力。
23、迎新送故
当学员们跑完五个圈热乎乎的再次回到冰库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都觉得似乎这回冰库里的温度比上次更低了。有人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于是便偷偷地瞄了一眼门旁边的电子室温计,果然被调低了五度。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教训,这回他们坚持完两小时再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伸长着脑袋东张西望,像极了战战兢兢外出觅食的土拨鼠。
这一次在外面等着他们的不是重机枪和不是军刀,而是一桶热气腾腾的姜汤,作为助理教员的张文杨站在桶边,拿勺子从里面把姜汤一碗碗盛出来,然后拿汤勺敲了敲铁桶,催促着:“一人一碗,都喝光啊,想多喝的小心上火没地方泻火哟。”
学员们排队领姜汤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奈何桥上等喝孟婆汤。热汤下腹,果然全身都回暖了一点,不过就算是喝了姜汤,第二天依然还是有几个头疼脑热的。
高逸在学员考核记录表上在这些人的名字后面都画上了一个叉,才不过是冷热交替了一下就感冒,这些人的免疫能力和体抗力都太弱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第一轮考核的期限快要到了……
一杯清茶被推到了高逸的面前,“时间过得还真快,又要到换季的时候了。”
张文杨看着窗外开始掉叶子的梧桐树,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将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