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从周通口中吸收纯净的气,脑海内什么都没有,动作一气呵成,吻的时候甚至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真是后悔……现在要是再吻他的话会是什么感觉?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周通的唇上,那双唇唇角自然而然地微微勾着,仿佛天然带笑,就那一点点上扬的弧度,勾的凌渊心里痒痒。
他喉结滚动了下,幽黑的眸子沉着,带着几分yù_wàng。
周通咳了咳,说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凌渊没回应,一言不发地继续盯着周通的嘴唇看。
啊,好想吻他,真的好想吻他。
内心戏汹涌成一片汪洋大海,可凌渊就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通。
周通:“……”
就在这时,有人忽然走上了情人坡,周通一敛情绪,转头看去。
来了,是偶猫的气息。
那个人穿着大风衣戴着毛线帽子,针织的大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缓缓地走上了情人坡,不动声色地靠近周通摆放在石凳上的那盘鱼,一路上还装模作样地假装只是普通的路人过来溜达的,四下看了看,见没人了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一把抓住那盘鱼往怀里塞去。
周通越看越觉着好笑。
贪吃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难怪当初有“一条鱼杀了一窝猫”的说法,这样都能上当……
偶猫抱了鱼就跑,头也不回,身子估计是新做的,还不太适应,脚步踉踉跄跄,整个体型都显现出一种异样的扭曲状态。
周通任由它取走了料理。
过了片刻之后,将一枚铜钱拿了出来,那枚铜钱一直在周通掌心里嗡鸣,被周通随手一抛,就向着远处而去。
这就是青蚨钱。
《淮南子万毕术》中就有记载“青蚨还钱”的故事:“以其子母各等,置瓮中,埋东行阴垣下,三日复开之,即相从,以母血涂八十一钱,亦以子血涂八十一钱,以其钱更互市,置子用母,置母用子,钱皆自还也。”
子母青蚨自带着吸引力,子钱自然会去找母钱。
刚才的鱼料理中周通特地加了母青蚨的血,这枚沾了子青蚨的铜钱自然会追着母青蚨而去。
人类杀了不少偶猫早就成了世仇,偶猫不可能还信任人类,周通自认他没那个亲和力可以打破两方之间的宿怨,从偶猫口中问不住祈愿力的来源,但用此法,他就可以将偶猫的目的找出来。
接下来,偶猫很有可能会去石碑上取走祈愿力化作的长生力。
祈愿力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就像人的希望一样,一旦没有回馈就会一天天地减少,被转化成长生力的祈愿力自然无法上达天听,没了神灵庇佑,肯定会随着祈愿人的希望而渐渐减少。
这几日再不去取的话,恐怕那些力量都会化为乌有,他今天刻意撤去了石碑上保护祈愿力的咒文,就看偶猫会不会铤而走险。
结果,周通猜对了,偶猫拿走了鱼之后没多久就向石碑赶去。
它叼着大半条鱼一路在无人的阴影处飞速穿梭,来到石碑面前,将结出来的长生力卷在尾巴上,随即一甩尾巴,迅速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偶猫的速度极快,快得只能让人看到一个影子,周通ròu_tǐ凡胎跟不上,凌渊念了咒文,两人身体上浮,竟然飘了起来。
周通开玩笑地说:“牛顿要是看见了得在棺材里气哭。”
凌渊压根就不知道牛顿是谁,没吭声,脚下气流涌动,搂着周通的腰带着周通飞了起来。
周通这会儿无语了:“哎,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别人要是看到他们会不会以为是变态……
凌渊:“我还没御剑呢。”
“……”周通妥协了。
两人随着钱币紧跟着偶猫,涂有青蚨子血的钱币在周通的控制下很好地没有暴露踪迹,偶猫也以为自己以超快的速度甩掉了一切有可能跟随他的人。
他一路带着周通往郊区走去。
偶猫带着他们越走越偏,最后在一片快要拆迁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儿荒败得很,不远处工厂的烟囱里排放着污染气体,昏黄色的灯光明明灭灭,空气里到底都是一种腐烂潮湿的怪味儿。
杂草丛生,地面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偶猫快速停在原地,它嘴里还叼着大半条鱼,将鱼放下后,用后肢站立起来,前肢在地上扒拉着什么,湿润却又冰冷的泥土被它翻开,没多久就挖出来一块石板,偶猫将石板掀开,露出一个泥坑。
坑里居然是几个巴掌大小的小偶猫。
那一只只小偶猫蜷缩着盘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彼此,身子下面垫了厚厚的稻草,与周围潮湿的泥土不同,那些草很干燥而又温暖,小偶猫睁开眼,冲着母偶猫喵呜咪地叫了几声,目偶猫将鱼撕成一小块,全都喂给了窝里的小偶猫。
周通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原来是为了它的孩子……”周通看向爬出窝的那几只小偶猫,那些偶猫体型都很小,毛发稀疏,十分不健康,阳火微弱,漂浮在头顶的气淡得风一吹就要散去,的确需要长生之力来续命。
几只小偶猫吃了鱼后就叠在一起打滚,母偶猫将它们一只只地分开叼进坑里,随后将卷在尾巴上的长生之力丢了进去,它将毛茸茸的大尾巴盘绕在坑周围,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散发着荧光的长生之力融入到小偶猫的体内,温暖了它们瘦弱的身体。
“怎么办……”周通为难地说,“我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不能再